此为防盗章反正光棍一条, 就算戴上劈腿渣女的帽子, 不也证明了行情高涨吗?而且,在她真实的人生中,得花多少钱才能买到“甩罗少”这种爽快体验?

痛痛快快地答应作战计划后, 她在劈腿对象处犯了难。罗少晨是音乐教父、公众人物,“假交往”的秘密必然不能有太多知情者。盘算来去, 好像、似乎、依稀……蒋修文很合适?

首先,他与罗少晨的各方面条件不相上下,劈腿劈得很有说服力。

其次, 他与她相过亲, 追溯劈腿的缘由,很有故事的连贯性。

最后, 他与她没啥交情, 万一被发现了,也可以从“不大往来”变成“老死不相往来”, 损失不大。

于是,让小周在其后无数日子里后悔莫及的劈腿故事,发生了……

原定剧本是这样的:

小周约蒋修文吃饭。

用餐期间,罗少晨与友人“不经意间”路过餐厅,透过玻璃窗,看到疑似小周与别人偷情的画面。回去后, 经过一番质问, 小周供认不讳。结果, 两人喜获分手。

而与小周“偷情”的道具君绝对不会发现自己被利用过。

完美!

而现实, 是这样的:

小周按照计划,将蒋修文骗到了餐厅里。

因为心虚,她一直暗中观察对方,渐渐发现,记忆中一肚子坏水的斯文败类也有可取之处。比如,怕她冷,就解下了自己的围巾——

她仓促中把那条围巾送进了罗宋汤里,还甩了自己一脖子的汤水,他不但不责怪,还体贴地送上了自己的那碗汤。

罗少晨带着友人依约从餐厅外路过,然后计划出现了重大纰漏——餐厅的玻璃窗是单、面、可、视的。从外往里看,就是黑茫茫的一片,哪来的疑似偷情画面?!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无奈之下,罗少晨亲自走进了餐厅里。

于是,事态失控了。

她为了完成任务,神来一句“我今天就是来劈腿的”,直奔主题。

当时,她已做好背井离乡的准备。因为从此以后,她与蒋修文不仅可能“老死不相往来”,更可能是“不死不休”。

罗少晨反应极快地接受了她的“劈腿”,带着群演“怒气冲冲”地离去。

他们走了,小周和蒋修文被留了下来。

那时候的场面完全可以想象——如果有地洞,她都能顺着它爬到美国去。

蒋修文不愧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不但没有拂袖而去,还态度恳切地问:“刚才是……”

“就是这样!”她觉得都到了这个地步,解释无用,干脆速战速决,把对方吓跑,从此一刀两断,一干二净。而她,找个地方躲个十年八载再出来重新做人。

所以她主动说:“你听到的都是真的。我是个私生活极度混乱的人!”

“这是邀请?”

“啊?”

蒋修文道:“我下午可以请假。”

她:“……我不是这么随便的人!”

蒋修文:“……”

她察觉自己自相矛盾了,连忙弥补:“我混乱得很有标准,只找矮丑穷。”

面对一个高富帅,她说自己的标准是矮丑穷……

她能带着这段记忆活到现在,都算是求胜欲顽强了,留下闻“蒋”色变的毛病也算是正常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吧?

——她不是不想面对蒋修文,她是不想面对被蒋修文见到的愚蠢的自己。

如今回想起来,如果不是那个计划,也许她和蒋修文就不会兜兜转转了这么久,才互加微信。

她掰着手指数了数,怎么都算两次拒绝吧?哪来的第三次?莫非,连菜场那次都算上了?那可真是太冤枉了。

菜场相遇,在相亲之后,“劈腿”之前。

在一个人潮汹涌的傍晚,她买完水果正要回家,抬头就看到他仗着一米八几的身高,鹤立鸡群地站在菜市场里游移四望,向来犀利明锐的目光竟透着茫然,仿佛嘈杂无序的环境令他手足无措。

于是,本想回避的她内心豪气顿生,自觉乃此间地头蛇,何惧强龙?拎着水果大摇大摆地向前,擦肩时,连眼角余光都吝啬赐予。

“小周。”

如果菜场的喧哗是汹涌的大海,他的声音就是山涧溪流,清脆悠扬,直击人心。

她心头一颤,停了脚步。

他侧过身,两步跨到她面前:“重吗?”

再重,也不可能接受敌军的帮助。

那时候,她时刻记挂着自己是大乔的助理,与大乔同一阵线、同心协力、同仇敌忾……所谓拿人手短,绝不手软。

“一点也不重。”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她做了两个拉举动作,气喘吁吁地说,“我可以走了吧?”

蒋修文当时的表情有些想不起来了,仿佛是轻笑一声,她累得无从辨别,提着水果,匆匆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