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胡来醒转,老者当即抓住胡来的手腕,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阴寒的力道,透过手腕,进入胡来体内,让他周身血脉流转都慢了几分,胡来只觉的脑海中一片混沌,两眼发黑。

“我是胡来啊。”胡来连忙说道。

老者哼了声,摔开胡来的手腕,“朽木体质,经脉中却蕴藏元气。你潜入符宗,到底是何居心!”

胡来低头,沉默不语。

关于《符轮》,关于太古遗种的符文,关于时断流……很多事情,是无法开口的。

“我能救你,自然也能杀你。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要么老实交代你到底是谁,要么……”老者低声冷笑了两声,“我可以让你试试什么叫生不如死。”

话说的狠戾,老者却并没有立即动手。

半晌,胡来才再度抬头,“我修炼的是《符轮》。”

话一出,老者白发无风而动。

“你说什么!”老者厉声道。

“《符轮》。”胡来重复了一遍,“我修炼的是《符轮》。”

蓦然,老者浑身气势散去,面色古怪。

仔仔细细端详着胡来,老者看怪物似的眼神盯着胡来半柱香之后,才开口,声音嘶哑,“你说,你修炼的是《符轮》?”

胡来点头。

“呵呵。”老者呵呵笑了两声,“你修炼了多少项体术。”

胡来道,“七十二项。”

这个问题,老者和胡来是整个符宗唯一的知情者。

“这件事,有几人知晓?”老者问。

“只有你和我。”胡来回答道。

老者沉默片刻,再问,“燕清歌知晓么?”

胡来摇头。

“燕清歌可传授过你符文?”老者道。

胡来再摇头。

“符宗可有人传授过你符文?”老者问。

胡来仍旧摇头。

“《符轮》修炼,以神为引,以气凝符,既然无人教你符文,你如何修炼《符轮》!”老者神色漠然,露出的黑漆漆的眼眶,宛如要吞噬一切光芒,“告诉我,谁传授给你的符?”

声音低沉,带着摄人心魄的威力,让胡来昏昏欲睡。

“被梵长老救回来之前,在荒山上的一座破败庙宇……”胡来双目空洞,木然无神。

老者缓缓点了点头。

根据胡来讲述,他学习的,并不是符宗的符,而是在荒山上的一座庙宇,无意中看到的一个符。在广场上被老者告诉《符轮》是符宗镇宗之宝后,胡来就开始尝试练习。

修炼《符轮》用的符,就是在荒山破庙看到的。

只有一个符。

“胡来,你说的话,我会去找梵默核实。”老头的声音传来,把胡来惊醒。

茫然四顾,胡来惊疑地看向老者,“我说的什么话?”

老者没再回答,只是挥了挥手,示意胡来离开。

走出弃洞的时候,陈长生和陆超正守候在弃洞门口。看到胡来从里面出来,师徒俩明显愣了下,旋即什么都没说,陈长生避开胡来的眼神,似乎不大想和胡来打招呼。

反倒是陆超,死死盯着胡来,恨不得将胡来生吞活剥。

“这不是陆师兄么?”陈长生不想和胡来打招呼,胡来却偏偏上前,声音洪亮,“怎么,你也来弃洞想当孙子?”

陆超几乎气的肺都炸了,但来的时候,陈长生就训导过他,绝对不能在弃洞外放肆。

“咦,陈堂主也在啊。”胡来恍若刚发现陈长生,连忙作辑行李,“陈堂主好。”

陈长生面色阴沉,看了眼胡来,没搭理他。

胡来挑衅地看了眼陆超,哼着自己也不知什么调子的歌,慢悠悠地离开。走出很远,时断流才哼哼唧唧的出现,声音也有些有气无力,“你和这种废物有什么好怄气的。”

胡来嘿嘿一笑,“你看到那孙子的憋屈样,不觉得爽么!”

“爽,简直太爽了!”时断流声音微弱,“马勒戈壁,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还藏着一个巅顶大修!差点爽死老子!”

胡来愕然。

“弃洞的那个老头,会拘魂术,要不是我机警,我们两个就都完蛋了。”

当下,时断流简单地给胡来讲述了下在弃洞发生的事情。

“不过,那独眼瘸子对你似乎没什么恶意。”时断流打了个哈欠,“他只是询问了你为什么能够修炼那个《符轮》,倒也没套问你学的是什么符。”

胡来嗯了声,表示明了。

旋即,胡来奇怪地问道,“你打什么哈欠?”

在胡来的印象中,时断流一直活蹦乱跳,精力充沛。

“没什么,这些日子消耗的力量多了,估计要睡一段时间。”时断流打着哈欠,声音越来越低,“小子,别老戏虐陆超那种废物。虽然他不算什么东西,可他那身边那个陈长生,你暂时还打不过。我不在这段时间,你悠着点,别把我们俩都玩完。我……我困欲眠啊……”

之后,胡来连续呼唤了几次,时断流都没做应答,似乎真的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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