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眠没有直接反驳,语气并不激烈,仿若家常闲聊:“之前我曾告诉你,祁府的人一直在找你们,若是她被怀疑或认出呢?你曾与她一齐进进出出鱼山堂,顺藤摸瓜,不难想到你身上来。”

“不需要祁府人完全确认,他们只要有一丁点儿的怀疑就够了。我不是在吓唬你,更不是完全出于自己的利益考虑。”

这话白小迷信,他嫌麻烦是有的,不希望她被怀疑亦是真的,毕竟大家的利益是捆在一起的。赵无眠包括齐国公府绝对不希望即将煮熟的鸭子又被抢了……呸!口误!哪有将自己比做是鸭子的?

“齐国公府还解决不了一个小小的祁府?”

虽然赵无眠表现得很大公无私,小迷还是怀疑他借题发挥,夸大事实。

“不是怕也不是不能解决,是膈应。”

赵无眠难得认真:“祁连衡是个老狐狸,若是起了疑心,他不会想方设法求证的。”

怀疑了秀姨的身份,又知道她现在与齐国公府有关系,再联系到前十年他频繁前往九阳城,这其中的猫腻不难想像,祁连衡不会傻地直接跑到齐国公府对质要人。

“他只需不经意间将这个意思透露出去,自然能引来听者有意。这些天你也有所见闻,应该明白一名大师的诞生,影响之巨大,不仅限于一国一朝,甚至能改变整个大陆的局势,身怀最有可能诞生大师的白虹血脉,又是大师的独女,觊觎你的势力超出你想象的多!以前没人动你,既是忌惮白大师又因你年纪小,养在祁府的笼子里,最为有利。”

“现在则不然,白大师失联的时间愈久,意味着他出意外甚至身故的可能性愈大,威慑力也日益消减淡薄,你又到了可以生育的年龄。”

赵无眠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小迷,犹如在审视一盘肥美的烤乳猪,思量着从何处入手下刀:“若不是你果断离开祁府,现在不一定身在何处,你应该谢谢祁三的抛弃不娶之恩。”

她若不是主动答应跟着自己离开祁府,一过十五岁生日,不是失身于祁三,就是被不知哪家势力抢先下手,当然,这率先下手掳人的势力,也不排除是齐国公府的可能。

小迷明白赵无眠的意思,话里话外,总之,外面极度危险,切不可被人怀疑,暴露身份。

“或者,我更应该谢谢世子的指点之恩,合作之义?”

小迷轻松地笑了笑,无形中化解了而略显沉重的气氛:“世子的意思我了解,小心是有必要,不过,目前看,秀姨那里,应该没有问题的。”

“至于岫之迷,让人怀疑与齐国公府有关,也没什么不好啊,不是所有的上品符必须出自大师之手吧?何况只是士阶而已?大师出手,会是这种等级的?”

小迷侃侃而谈,赵无眠的话,真假各半,危险是有,夸张成份亦不少,况且,最坏的结果一定不是他所说的,无力护她,将她推出去任人宰割。

小迷以前会相信,现在却不担心,到了万不得已之时,齐国公府会将她推出去,但一定是有条件地推出去,最有可能的是,迫于压力,将她有偿共享——大家都想要大师,女人只有一个,那就轮流着上吧,谁的播种能力强,谁先生孩子,都别想独占。

至于个人的意愿,她有说不的权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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