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赵无眠而言,只是恍惚的瞬间,小迷就消失了。

小迷的感觉亦是如此,自己正与赵无眠说着午餐的事情,思维意识似乎如网络不给力,突然卡顿了一下,那微微的不适,仿若飞机腾空而起时带来的身体失重感,极其短暂。

再回神,人已不在原处,眼前换了另一副景象。

赵无眠、秀姨等诸人皆不在身边,所处的环境亦不是先前静静流淌的无渡河与苍翠绵延的有缘山。

竟是一座空旷的厅堂,面积很大,似酒店能容纳数百人举行婚宴的大宴会厅,室内没有多余的装饰,只中间摆了一溜的椅子,除此外,别无他物,四壁与柱子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

小迷回神的那一瞬间,竟以为自己这次是无缘无故无灾无疾却又搭上了穿越快车,将她带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偌大一座大厅,只孤零零站着她一个。

窄仄的空间会令人压抑,过于空阔的空间同样会让人因孤寂与渺小而产生的压抑与惶恐,此时小迷虽没有惊慌失措,心情却也不怎么美好——任谁好端端的被像尊蜡人像似的搬来搬去,还不知是敌是友的,都没法高兴。

见鬼!什么情况?这是什么地方?把她平移过来想做什么?

小迷后脑勺直窜凉气,事情太过诡异突然,饶是她有过一次穿越的经历,对修凡并存的星月大陆上种种颠覆原先科学观的匪夷所思,她在书上了解不少,已不似初来乍到时各种惊恐不适,但素,书上读来的与别人嘴里讲来的故事,即使画面即入感再强,身份代入再真实,也绝不能等同于身临其境,亲身体验来得刺激!

既来之,则安之。小迷深呼吸让自己冷静,镇定下心神,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确认厅内除自己外别无第二人。

附近也感觉不到半点声息,不知道是有人在故意敛息不让她发现,还是当真没有人。

“请问有人吗?”

小迷喊了几声,空荡荡的屋子,甚有回音的效果。

回想起先前的情景,她与赵无眠正在说话,谈论的还是最司空见惯接地气的“吃饭”话题,不存在禁忌话题,至于动作,她与赵无眠都是正常站立,并无多余动作。

言则,当时他俩的言行不存在任何问题!

偏偏却是最不应该出现问题的时候却出现了!不知赵无眠与秀姨等人怎么样了,是留在原地还是也出了变故,被带到了不同的地方?

总不能是针对她一个人的阴谋……

话说到星月大陆,她是夹着尾巴做人,不曾高调张扬过,除了受赵无眠牵连,得罪了苍月兰与八皇子外,她可是乖宝宝,不曾与人有过交情,更不曾结过仇怨的。

“哼!怂货!丢人!”

“杂种就是杂种!”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阴森森的轻哼,随之是两道含着轻蔑不屑的辱骂,打断了小迷的思索,也让她成功地接受到对方满满的恶意。

“缩头缩脑暗算与人,连脸都不敢露,你们不怂?”

既然落在对方手里,听这几句骂,绝对是敌非友。人为刀俎,小迷不打算做块安静听话的鱼肉,随即反唇相击,骂了回去。

亏她先前还想到赵无眠关于无渡河的介绍,怀疑是不是自己无意中被小刀割了流了些血,恰巧无渡河真的是安香白氏族地的入口,所以歪打正着,触发血脉通道,将无意于回归族地的她带到了族地呢!

所以开头问有没有人时,她非常客气地用了“请”字,结果马上被打脸,证明是一厢情愿脑洞开大了!根本没有的事!

若真是同族人,怎可能骂出杂种二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