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想起曾在容墨书房看到的那张地图,要去燕国,最近的路就是从古罗出关,然后穿过拓跋,最后翻过几座高山,渡过一条金河就能从燕国的边境进入。

“小姐,可是去燕国路途遥远,我们身上也没足够的盘缠。”

秋桃苦着一张脸,这走天下怎么着都行,就是没钱不行,林夕坏坏一笑,没钱?简单,去要债啊!

她当即就把当初林婉婷写的欠条扬了扬:“走,我们讨债去。”

王府里,书房之中,门窗紧闭,光线昏暗,容墨一半身子隐在黑暗中,一半侧脸沐浴阳光,可眼眸清冷,照不进一丝温暖。

“王妃在城外一家农户之中停驻,听说大雨过后发了烧,幸好秋桃照顾着已经无大碍了。”

“秦寿,你说,本王做错了吗?”

秦寿一怔,如铁的汉子蓦然心酸,语气也缓了些:“王妃以后会明白的,王爷这么做其实是在保护她。”

容墨浅浅一笑,目光落在一截布料上,那截布料沾了血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了,这是林夕衣服上的,被他珍藏至今,有些珍藏的心事一旦泄露便一发不可收拾,如奔流的河海。

“虽然陷阱是别人设下的,却是我逼她跳的,可不这样只会困她越深,在王府一日,顾婉书就会想着要害她一日,还有皇宫里的暗中相害,只有让她狼狈的离开,才会让那些人彻底放松。”

慢慢抬头,目光似要穿透一切桎梏,半晌,轻似自语:“但愿她能懂。”

别人不懂,秦寿却懂,其实王爷本可以不顾林夕生死的,可是心一动就难免生枷锁,有时候伤害不一定是伤害,有时候冷漠也不一定是真的冷漠。

“明天就要前往古罗了,相信这段时间就是他们动手的最好时机,你都布置好了吗?”

“王爷,属下都已布置好,顾侧妃一定不会失望而归的。”

“很好。”

容墨似倦了,单手撑额,一个疲倦的姿势,秦寿慢慢退下,一室安静。

林夕这几天虽然发烧,但是愈发打开了她的好斗之心,秋桃也知道了她在学武的事情,也不咋呼,而是默默地帮助林夕一起练,所以几天下来林夕的身法愈发的好,烧也退的快,林夕也明白为啥学武之人极少生病,像容墨那种顶级高手估摸着得是个长命老王八。

两人扮了男装,用黑墨涂了脸,大摇大摆的进城往相府去,来到门口被拦下,林夕也不急,干脆门口盘腿一坐,拿来一张纸板,唰唰唰的几个大字,大意就是林婉婷逛了俊男坊却不付钱,言简意赅,但是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秋桃混在人群中当窜客,故意嚷嚷听说林婉婷的家姐曾逛俊男坊逛出人命来,这如今妹妹还继承衣钵,玩了男人还不给钱只用一张欠条糊弄人。

这一闹很快就把相府的人给引出来了,一出来就是黑脸赶人,林夕轻巧躲开踢来的脚,更是委委屈屈的各种控制,直到那相府的人听得脸黑的跟锅底似的进去回禀上头了。

很快又有人出来,竟是二夫人,林夕冷哼,上次延禧宫这对母女的指证差点害死她,今天就来讨点利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