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满是药味,容墨回首看了眼床上安静躺着的人,眼底浮起一抹无奈和忧色。

第四天,林夕终于醒了,她睁眼的速度很快几乎就是刹那间,因为她梦到了宜春,梦到了万箭齐发宜春将她狠狠一脚踢出死神的镰刀收割处。

眼角悄悄滑过眼泪,屋内点着熏香中和了药的苦涩浓郁,林夕微微侧头就看到了坐在书桌前单手撑额的统领,他似乎很疲倦,一只手还保持的握笔的姿势似乎准备做什么事最后抵不住困倦。

林夕想起来,身子一动发出了声响,容墨立即警醒转身而来,林夕再次躺下无力望天,眼睛闭合之际容墨已到床前手惯常的抚在她额上,烧退了,这才放心的吁了口气,手指却没离开她的脸,而是慢慢往下描摹呵护易碎的宝物一般,一路轻柔的抚过去。

“对不起,这一生终究是我连累了你,只愿你以后不会怨我恨我,可我又欢喜,因为你在这。”

手指抚到一半,林夕突然睁眼,仍然虚弱的手牢牢的抓住了他的手指:“宜春呢?”

容墨苦笑,他如何不知她已醒,装着不知只是因为只有她装睡有些话他才能说出来。

“对不起,我派人出去找了,没能找到他。”

“尸体呢?”

容墨摇头。

林夕忽然松了口气,尸体也没有那么是不是说明宜春有可能逃走了,心里的愧疚和痛心感顿时轻了些。

她转眸定定的看着容墨,声音清冷的像冻了万年的水:“你到底是容墨还是诸葛玥?”

“你觉得是谁那就是谁。”

林夕狠狠闭了闭眼,将心底那抹疼痛重重拂去,许久才睁眼,眼神暗淡微冷:“你是诸葛玥。”

容墨一怔,看了看她还紧紧抓着的手指,忽然觉得肌肤相触的那一块有些发烫,灼的心脏也似烫热起来。

“你先休息,一会会有人给你换药。”

林夕这才想起自己的伤口,瞄了瞄房门:“既然换药的快来了那你先出去吧。”

“好。”

容墨走出了房门,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安静的闭眼负手而立不知在想什么,直到一个黑龙骑匆忙而来在他耳边低语一阵,就见他神色微变脚步急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