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然之语掷地有声,容宣紧咬牙关,他知道面对如此直接的证据自己一时难以辩白,深呼吸,压抑住满腔的怒火道:“皇叔,不管如何,父皇重病卧榻,已将治国权交与我,所以关于指摘本殿下通敌一事,我会调查个水落石出,找出这背后栽赃挑拨之人,还请皇叔在此期间休要轻信贼子诬陷。”

容墨淡淡一笑:“皇侄准备用几天时间来调查?”

容宣也笑:“等结果水落石出自会公布于众,将那贼子绳之于法,此等小事就无需劳烦皇叔挂心了。”

容墨伸手从左边林夕的座位上拿了个酒杯,杯沿上还有个浅浅的唇印,手指微微摩挲,便有暖流溢满心间。

“恐怕等到皇侄调查完的时候东昭也已经易主了吧,另外皇上为何重病不起,本王想应该没人比你更清楚了吧。”

容宣一怔,声音终于有些变调:“皇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容墨拍手,立刻有两个侍卫抬着一顶极尽奢华的软轿抬了一个人进来,在轿子后面还有两个白须老者,有人认出其中一个是举国闻名的神医,帆赛英,此人避居世外,性格十分清高,孤傲,对任何人都无私心,是个耿直到让人不敢随便招惹的人。

帆赛英很骄傲,任何人在他眼里都是凡夫俗子,所以一上殿只是简单的朝容墨行了个礼,就声音清晰道:“皇上久病不起,旧疾复发只是一个原因,最重要的是他中了媚药,媚药一旦生效,全身血液便会加速循环,冲击至脑部加上头痛旧疾便是雪上加霜。”

一语落所有人都再次被惊住了,有个大臣更是跳了出来,大叫道:“帆赛英,敬你是个高人,但是饭可以乱吃,玷污圣颜的话岂可乱说,那是死罪!”

帆赛英冷哼一声别过头,干脆谁都不鸟,懒得说话了,若不是容墨的手下用了下三滥的本事劫走了他心爱的小徒儿,他才不会来这里。

另一个白须老者突然笑了起来,手捻长须看了众人一眼,也是高声清朗道:“这轿子里的是一个有头痛旧疾的病人,老夫方才喂他吃了媚药,还请看护皇上的太医前来比较病症是否与皇上吻合。”

很快太医来了,进轿查验,出来后一脸的恍然和惊恐,他还什么都没说,然而所有人都已从他的表情里解读到了真相,这一刻容宣的表情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的手背青筋暴起,下意识的去林夕,却发现人早已不在,一瞬间已是了然

一眼扫过去,接触到了各种眼神,鄙夷,不屑,厌恶,恐惧,只有少数的担忧和焦灼,所有的情绪在他的心里交织,凝聚,然后压抑,压抑到一个突破点,砰的就爆发了。

“来人,将这几个信口雌黄的贼子压下去,还有将勾结贼子的四王爷一并压入天牢。”容宣的声音响彻昭华殿!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立即朝着大殿涌过来,穿着铁甲,拿着长剑的宫中侍卫将整个大殿围的水泄不通。

“既然事已至此,那么也只能做个表决,皇叔你千对万对唯一不对的就是不该回来。”

容宣终于露出了阴翳,萧杀的笑,他双手负后,慢慢向大殿中央走去,昂首扫过众人,冷笑道:“愿意归顺与本殿下的请坐于原位,听信贼子谗言的还请起立,让本殿下好好记住你们。”

侍卫刀锋冷冽,围的水泄不通,任是傻子都看得出容宣有鱼死网破的打算,谁不顺从,他就杀谁,大殿被围,想要逃都几乎不可能,一时间所有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仿佛在跟死神赛跑,抉择,因为选择七皇子就等于跟四王爷对立。

大殿之中气氛异常紧张,几乎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就在这时有个耿直的老臣摇晃着站了起来,胡须直抖,声音多因激动而发颤:“皇子殿下,面对圣上之疾,你非但没有忧心忧虑,反而勾结外敌起了谋反之心,老夫若是与你同流合污便是东昭之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