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听闻消息连火速跑来慰问,并提了两篮包装精美的荔枝,“荔枝,跟你现在绝配。”

秦锐林瞥了一眼,冷道,“你有病吧?”

谢安自顾在沙发坐下,见秦锐林明显心情低糜,也没心情再开玩笑,“秦哥,你这样不行啊,坐在这发愁夏曦又不会自己回来,你得付出行动知道吗?”

“你追了八年都没把宁凤追到手,还跟我提什么建议?”

谢安噎住,半晌支支吾吾道:“我……我不是情况不同嘛,夏曦他毕竟喜欢你啊,就冲这点你就绝对没问题。”

秦锐林眼底一片青色,目光倦怠,整个人近来颓靡不少,他无精打采的靠在椅背上,却完全没被谢安的话激起半点斗志,消极道:“我现在跟你同病相怜。”

“嘁,什么叫同病相怜,少挖苦我了好吗,夏曦跟阿凤有得比吗!你忘记夏曦多爱你了?”

“那是以前。”

“什么以前现在的,我真搞不懂你们,你说前不久你跟人离婚,突然又跑来说后悔了想复婚,现在又说夏曦不爱你,你们离婚好像没几天吧,他就一下子从喜欢到不喜欢了?变色龙也变得没这么快吧!”

秦锐林皱眉,苦笑道:“你不懂。”

“行,我都不懂。”谢安又道,“不过我还给你带来了一个消息,想听听吗?”

“……”

谢安讨了个没趣,只好自己把话接下去,“季锌联系过你吗?”

秦锐林本就心烦意乱,现在提及季锌无疑火上浇油,他眼神瞬间冷了下去,烦道:“别跟我提季锌,否则赶紧滚蛋!”

虽然是从小到大的交情,但谢安还是有些慑于秦锐林的,他毕竟了解秦锐林,这人要真翻起脸来,绝对能整的人生不如死,他当即也不再多啰嗦,一次性将事情给叙述了出来。

“季锌昨天打电话来试探我,问我你的态度,还说他最近会回国,让我帮着给他求一下情,他估计是真没法了,才会跑来向我求助,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反正……反正我都没告诉他,你自己看着办吧。”

秦锐林冷道:“我把他赶出了柏恩丽雅,他总会撑不住来找我的。”

“你想怎么处理?”

“你知道怎么才能折磨一个人吗?”秦锐林轻描淡写道,“我会把他的希望一根根拔断,让他活不好,却也死不了,比起身体上的摧残,对一个人精神的折磨更可怕百倍……”毕竟他曾经深有体会,夏曦死去那段日子,他每天都过得生不如死,身体虽然活着,灵魂却早已逝去。

饶是谢安也被吓了一跳,他以为秦锐林不过是甩了季锌,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这样憎恨季锌,他眼神杀气重重,仿佛与季锌有不共戴天之仇。

但谢安却偏偏找不出这段仇恨的半点缘由。

他想了又想,最终只能感叹自己人傻福多,聪明人的世界都太复杂了,他爱不起。

秦锐林在公寓数日苦守,连夏曦的影子都没见半个,倒是姜廉时不时上来查探,她一开始还冷言冷语讽刺几句,后来见秦锐林毫不动摇,某些伤人的话便也没法说出口,她心里是向着夏曦的,她从一开始就不看好秦锐林,论出身家世,秦锐林比夏曦好了太多太多,夏曦从来都没占据有利的条件,可以说,他们两人离婚是姜廉意料之中的事。

一味的妥协是无法换来爱情的。

但秦锐林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她以为对方是闹着玩,什么复婚不过是无聊的产物,他大概很快就会放弃,可秦锐林却丝毫没有放弃的迹象,他甚至选择了最无用的等待,事实上,除了等待秦锐林能做更多的事,他如果只是单纯想要复婚,强迫威逼夏曦妥协的方法数不胜数,但他却没有那样做。

秦锐林或许清楚,有些事情做了就没有回头路,他能强迫夏曦复婚,却也就再要不回他的心了。

那是秦锐林最难熬的一段时间,他每天如常去公司,试图用忙碌的工作填充死寂般的生活,他既要忍受无法见到夏曦的痛苦,又得应付秦宸一遍又一遍的质问,他甚至想过带着秦宸去找夏曦,夏曦看在秦宸的面上总不会太过绝情,但秦锐林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不想再逼夏曦,他试图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却从头至终被困局锁牢。

时间从没这样漫长过,一天仿佛像过了一年。

秦锐林心神不定,在照顾秦宸方面自然也有了疏忽,他发现过秦宸有些不对劲,却只当自己太过多虑。

在秦宸闷闷不乐,被秦锐问及也只说没事的第三天,秦锐林接到了老师打来的电话,老师语气委婉道:“秦先生,你有时间能来学校一趟吗?”

“秦宸出什么事了吗?”

“是这样的,我们班上一位同学丢了手表,手表是他爸从法国带回来的,价值几十万,他说只告诉过秦宸,而且当时只有秦宸在他座位上坐过。”她说到这又连解释道,“当然我不是怀疑秦宸,但现在秦宸不许搜抽屉,家长那边又逼的急,我们也实在不好处理。”

“我现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