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锐林已处于失控状态。

宽敞的卧室冷冷清清,除了一张大床别无他物,夏曦被小心放到床上,一脱离秦锐林的控制,他便试图翻身从床尾离开,然而脚还没落地,便被秦锐林再次欺压而上,秦锐林的每一个动作都极负侵略性,强大的气势将人牢牢压制住,容不得半点抗拒。

夏曦先前已动了手,此刻正处于无力状态,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一声比一声沉重。

秦锐林目光沉痛的注视着夏曦,然后他低下头,再次占有性的吻着夏曦,夏曦双手被他再次扣住,唯有眼神一点一点冷了下去,秦锐林亲吻着他的额头、脸颊以及嘴唇,他认真到连任何一个地方都不放过,夏曦闭着眼,他没有再做出反抗,却也没有给出任何回应,他一动不动的躺着床上,就像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

然而秦锐林并未因此失去兴趣,他一只手抓着夏曦,一只手去解对方衬衣的纽扣,他动作优雅,就像在做一件非常雅致的事情,夏曦肌肤白皙,随着纽扣被一颗一颗解开,他紧致而线条优美的腹部袒露出来,秦锐林目光眷恋的停留在那里。

他小心翼翼的将指腹贴上去,声音嘶哑道:“我曾以为你留下这个孩子,至少与我有那么千分之一的关系。”

夏曦没有说话,但冰冷的眼神却足以说明一切。

“没关系。”秦锐林像在安慰自己,“你的身体是诚实的,它会证明一切。”

他说完便俯身亲吻夏曦腹部,然后沿着侧腰线条一路往上,他的吻强势而霸道,甚至间或会用牙齿轻轻啃咬,使用的力道很轻,却足以让夏曦浑身一阵悸动,夏曦双手用力交握,拼命抵制着秦锐林所制造的身体感受。

他不容许自己有反应。

每一处敏感地带都被造访,夏曦微微仰着头,在体内肆意涌动的电流让他疯狂到快要窒息,他被脱光了衣服,秦锐林也脱去了上衣,他拼命撩拨着夏曦的身体,几乎使出了浑身的解数。

最让夏曦没想到的是,秦锐林竟然低头含住了某处,他无法控制的抓住秦锐林肩膀,然后身体犹如被抛入云端,夏曦咬着牙,他不愿意让秦锐林如愿,但疯狂涌来的兴奋却无法遏制,他无意识的抓着秦锐林后背,指尖划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见形势有所好转,秦锐林便愈发卖力起来,他能感觉到背上火辣辣的疼,但那些都不重要,他要让夏曦感受到快乐,他要证明夏曦的身体并非没有感觉。

但就在渐渐起来的时候,那里却又突然萎靡不振,秦锐林嘴唇几乎麻木,他那一刹那绝望到快要崩溃,他一次又一次的快速尝试,却再未出现先前的好转,他觉得很可笑,而在可笑的背后,一股浓浓的悲哀与绝望同时涌上脑海。

夏曦手里抓着一块枕巾,他毫不理会秦锐林的歇斯底里,自顾自的下床穿了条裤子,然后抱着衣服便夺门而出。

秦锐林瘫倒在床上,眼神黯淡无光。

夏曦一脸惊慌失措,他快速冲进房间,然后第一时间便将房门反锁,他身上还残留着许多痕迹,夏曦庆幸他接下来不用拍□上身的戏,否则根本没办法解释这东西,他没有在客厅久留,害怕秦宸会被惊醒,要是看到他这幅样子,秦宸一定会被吓坏的。

夏曦反锁卧室的门,他先找来医药箱,然后才一点点去拆枕巾,枕巾几乎被血迹染透,他将其扔到一旁,先处理手掌的伤口,伤口附近有些已经结痂,中间却仍往外渗出血液。

这是夏曦在情急之下做出的,他清楚自己不能抵抗,便只能通过这种方法强迫**消退,索性效果不错,因为掌心传递的剧烈疼痛感,他后来竟再没有一次出现过反应。

消毒、上药、包扎,夏曦在一系列动作过后,第一件事便是去浴室洗澡,他现在浑身都是秦锐林的味道,这让他实在难以忍受,洗澡的过程很漫长,因为伤了一只手,夏曦不得不一次次重复同样的动作,而在这个过程中,夏曦紊乱的大脑开始慢慢恢复运转。

他渐渐冷静下来,秦锐林会做出这种事在夏曦意料之外,协议书所带来的刺激比他想象的还要强烈,秦锐林无法接受,甚至企图用毫无理智的方法来进行验证,这实在太可笑了。

夏曦将自己裹在被子里,他指尖用力抓紧被单一角,他原本打算与秦锐林和平协商,但现在看来,这一招是怎样也行不通了。

秦锐林并没有侵犯他,但夏曦仍感觉受到了侮辱,这种侮辱针对心理,他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忘怀。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

首都一家小报社。

有人躲过楼内监控,从应急通道一路来到三楼,他在三楼停了一下,然后便径直来到报社门口,晚上十点,报社却还亮着灯,一位戴黑框眼镜、相貌普通的青年正愁眉苦脸的撰写一篇文稿,他时而看一眼窗外,整个状态都显得焦躁不安。

他埋头在电脑前,却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青年愕然抬头,却发现门前空无一人,他心中不禁涌过一股凉意,以前看过的恐怖片纷纷涌上脑海,青年快速拿了一把扫把在手,然后蹑手蹑脚的往门口走去。

然而传说中的女鬼却并没出现,报社外没人,走廊外面也空无一人,青年松一口气,正准备返身去赶稿,却发现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

他下意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快速将脚挪开,却赫然发现地上有一个黑色的u盘。

是谁的?

青年怀着好奇的心情打开了u盘,却在点击播放的第一秒,黯然失色的目光就骤然亮了起来。

…………

夏曦走后很长一段时间,秦锐林都深陷绝望之中,所谓哀莫不于心死,他如今便当真心死如灰,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像一具没有生气的尸体,他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忘记自己在哪里,忘记自己做了什么,忘记自己生存的意义。

他脸上没有表情,却难过得近乎痛不欲生,他瞳孔呆滞,内里涌动着明晃晃的水泽,液体在眼角越蓄越多,最终无法遏制的破闸而出。

如果说秦锐林先前还有一丁点希望,那现在这唯一的希望也被全然毁灭了。

他声音被绝望堵在了喉咙里,连半点歇斯底里的哀嚎也发不出,半晌,秦锐林用力的揪着头发,他哭不出来,眼泪却源源不断的往外掉。

多可悲,夏曦现在连身体都对他没有感觉,他已然做到了那种地步,夏曦却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夏曦已经不爱他了。

这个认知让秦锐林几乎快要崩溃,因为不爱,所以无论他怎么做,夏曦都不会有丝毫感动,而夏曦态度的转变不过是将他视为朋友,这是一个非常悲哀的关系,从爱人沦为朋友,就表明对方已然放下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