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华原本给付清欢备了马车,但是她为了缩短时间还是坚持骑马,沿着地图上的路线走了两天,却没有看到地图上所指示的岗哨。

秋末的尘暴迷人眼,三人在边陲的一片灰蒙里找着地图上所指的方位。

“现在的状况无非是因为两个原因,”付清欢脸上蒙得只露出一双眼,“要么就是走错了路,要么就是这里不久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会走错路,这里我来过,虽然只是经过,但是方位不会错。”玄武在一旁皱着眉。

颜玉卿则是在周围边走边打量,“我也来过,应该就是这里。”

“再往北走走吧,”付清欢收起地图,正重新上马,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破风而来,侧身一避,一支箭从自己的耳边穿过,箭头没入了身后一块岩石之中。

“下马。”一个年轻的男声从沙尘中传来,付清欢看到一队人马从灰蒙中走来,随即下马,静静地站在原地。

玄武警惕地走到她身前。

只见一个少年骑着白马而来,身后跟着八名士兵,付清欢直到他走近才能看清他的模样。

“那是天策军的打扮。”颜玉卿在后面懒洋洋地说了一句。

“你们是什么人?”少年下马,他也蒙着脸,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睛炯然有神。

“我们从陵安来,有急报。”付清欢从容道。“求见天策军统帅肃王爷。”

“女人?有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么?”那少年上上下下打量着付清欢,见她从袖中取出了一块玉佩。

少年接过玉佩,细细地看着上面那个“隐”字,“是隐王的人?”

“是。”付清欢顿了顿,“我是隐王妃。”

少年的目光随即在她身上多停了几秒。

“先跟我来吧。”少年没有更多的反应,只是把玉佩还给付清欢,“天策军的驻地北移了二十里。”

“为什么要北移?”付清欢骑马跟上。

“这是肃王爷的决策。”少年不在多言,付清欢在后头皱了皱眉,没再多问。

向北走了二十里,付清欢终于看到了原本要找的驻军,边塞的风有些大,天策军的营地绵延十数里,主帐在中,几个副将和军师的帐子在周边,接着是粮草营,最外头的才是骑兵营。

少年话不多,但在军中似乎有些威望,付清欢听人叫他“公子”,便有些好奇他的身份来。

“军中暂时没有多的营帐,还请王妃和另外两位先跟几位副将挤一个营帐,若是觉得不便,可以在帐中设一道帘子。”少年说完就吩咐手下去通知其余几位副将,从营里腾出地方来。

“就不能让那些副将去挤一挤,单独给我们个一个帐子么?”颜玉卿有些不满。

少年的目光从他脸上扫过,似乎带着一丝轻慢,“这里的人没有尊卑之分,只有兵种和权限的区别,住的帐子也都是一样的,不管今日来的是何人,待遇都不会有差别。”

“他们两个是我的贴身护卫。”付清欢出声说了一句。

“这里在军营腹地,没有人可以突破外面的圈子到里面来谋害王妃的,”少年不卑不亢,“王妃若是放心不下,可以和在下住一间营帐。”

付清欢痛痛快快地答应了。

颜玉卿随即一脸幽怨地看着她,而玄武则是待在她旁边的营帐里,只要付清欢大声喊话他就能听到。

付清欢刚把行李在铺子上放好,那些闻讯而来的副将就在外头等着了,付清欢出帐跟众人打过招呼,却见主将迟迟没有露面、

“大将军最近得了急症,不方便出来。”这是旁人给她的答案。

付清欢随即就皱起了眉,她是来找封决的,没有封决的命令,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跟她走。

她随即往人群中走了一步,朗声道,“诸位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便能猜到陵安城内的事态严重,兵部尚书秦宗凯提刀上殿,引兵入宫,罪无可赦……”

“这不可能!”她话还没说完,就有人喊了起来,“就算你是王妃也不能这样信口雌黄,秦家一生戎马为北陵,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