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柔画刚说完,下人便来通报,说是付昀叫人送了一支玉笛来,江心柔接过玉笛,背着光看便觉那笛子的玉质几乎毫无瑕疵,不由赞叹了两句。

“这可真是个好东西,替我回禀小侯爷,就说他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

宫人应声告退。

“把琴撤了吧,我有些乏了,你们都出去,我稍微睡会儿,晚些时候用膳再叫我起来。”江心柔拿着笛子爱不释手,秋云看了那笛子一眼,随后和其余几名宫女退出了房。

房里只剩下了江心柔一人,她微微一笑,转身对着窗边的光,眯着眼看那笛子,透过笛身便见里面有一片阴影。那笛子的口与身可以拆分开来,方便擦洗,江心柔从中间取出一片布帛,看着上面细小的字,眼中笑意更甚。

而这头付昀刚把笛子送给江心柔,这边的付清欢就得到了消息。

“她这么殷勤做什么,”付清欢不悦地皱眉,“付昀单纯不懂那个女人居心,你们就不知道防着点?”

“柔嫔终究是主子,奴婢不敢多加干涉主子的事情。”秋云低头道。

付清欢眉头一拧,拿过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那你可有看过柔嫔送侯爷的画是什么样子的?”

“回皇后娘娘,柔嫔画的便是从江心小筑看向景明宫的风景,画上是侯爷送洪夫子离开景明宫的情景,柔嫔说,是以此画表达侯爷与洪夫子之间的师生情。”

“师生情?”付清欢狐疑地重复了一遍,“江心柔何时变得这么好事了?”

“兴许是柔嫔见皇后娘娘偏宠小侯爷,想借机巴结小侯爷也说不准。”

“不,”付清欢否决得果断,“她不是那样子的人,江心柔眼高于顶,不会想着巴结谁,她也没必要用这样的方式去讨好付昀,那幅画一定有问题。”

付清欢说完站起身,“你先回去,待侯爷上完课,本宫去一趟景明宫。”

“奴婢告退。”秋云低着头离开了景明宫。

付清欢捏着茶杯坐着沉思,“晚晴,你说我是不是太如临大敌了。”

“回娘娘,晚晴也有些这么觉得,”晚晴替付清欢把茶重新斟满,“依晚晴看,那个江心柔根本不值得皇后这么费心。皇上的心全系在皇后一个人身上,任那个女人有什么样的手段,都入不了皇上的眼。”

“我倒不是担心他移情别恋,”付清欢微微垂眸,“只是许多事都缠在一块,原本简单的情况变得复杂起来,让我有些心绪不宁。”

红玉的死是付清欢心头的一根刺,而程绪林的死无疑又让这根刺插得更深了些。疑团未解,她心里的石头落不下来,江心柔夺不走封隐的心,但是她身上的价值会让封隐对其另眼相看,这让付清欢觉得浑身不自在。

只要封隐没有完全忽视江心柔的存在,付清欢的心就定不下来。

“这天真是热得叫人心烦。”付清欢站起身,慢慢悠悠地走到门口,看到明月和玄武正在门口交谈,不由回头看了眼晚晴。

晚晴巴巴地看着那两个人。

付清欢走上前,对着玄武说了句“难得见你出来,是有什么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