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蓝色的兰博基尼缓缓停在了祖宅的车库里,暗色的树影间不知道站了多久的柯清语迎了过来,“贺哲,妍儿怎么样?”

柯贺哲长腿步下车子,抬头望向不过是几日间就苍老了许多的父亲,“爸,她没事,应该很快就出来了。”

“真的吗?”柯清语有些不相信的样子。

“嗯,我刚从看守所出来,她没事儿。”脑子里都是古妍儿任他索要的画面,小女人还是他的,他就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是我对不住阿青,不能再让妍儿也跟着受罪。”柯清语低低长叹。

“爸,她没有害人,法律是讲究证据的。”柯贺哲实话实说,只是想要柯清语放心。

柯清语听到这里脸就沉了下来,“真的是她做的?”这个‘她’指的自然是彭晴,虽然之前很怀疑,但是真到彭晴被抓进去,柯清语多少还是有些不相信的,毕竟,彭晴为他生育过柯贺哲。

他曾经的一个女人杀了他最爱的女人,不确定的时候还只是猜测,可确定了,又让他情以何堪呢?

“我这边的证据证明是的。”

“唉,作孽呀,这都造的什么孽,这让我怎么去见阿青呢。”柯清语低声叹息,双手抱住了头,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之中。

“爸,节哀,人走不能复生,每个人都有生死,只是早早晚晚而已。”

柯贺哲虽然知道这是大道理,可也不能不劝,总不能看着柯清语因为慕容青走了而一直消沉下去,这不利于身体健康,看到柯清语,他就理解了古妍儿,古妍儿的痛苦程度绝对不亚于柯清语,骨肉相连,她和慕容青是母女呀。

“我现在只想确定最后的结果,也让阿青能逝者安息,贺哲,妍儿的事情你要多关心。“

“爸,我会的。”他自己女人,即便是离了婚也是自己女人,肯定不会不管的,他现在是恨铁不成钢,明明都帮她搞惦一切了,可她偏偏又招了供,这要翻供再出来可就没有那么快了,局子里有局子里的流程,他也不能太过干涉。

“好好好,有你在,我也放心了。”探手拍了拍柯贺哲的肩膀,柯清语没再说什么,与柯贺哲一起并肩走进了祖宅。

柯贺哲开始忙碌了起来,从没有过的忙碌。

柯氏已经重新又交到了柯贺熙的手中,不过他自己才接手的容氏还有自己从前的公司却已经是一团乱麻了,看到这一团乱他觉得容氏倒闭其实是必然的,他的公司交到容青雅手上其实也没多久,就弄得这样乱了。

而他必须从头捋顺,然后踏踏实实的把公司的业务做好做大,这些都不是纸上谈兵,需要动脑袋去考虑公司的发展的。

他曾经的公司能在短短几年就做强做大,靠的不是运气而是自己的头脑和努力,机会只会光临那些不懈努力的人的。

柯氏总裁办公室。

柯贺熙如雕像般的看着电脑至少有五分钟了,竟是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

古妍儿进去几天了,说放心那是假的。

他不放心。

他还是惦记她。

那是连他自己也说不出的一种感觉。

即便他现在的心几乎已经全都系在薄酒的身上了,却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惦记古妍儿的一切。

她现在过得很不好。

是的,只要是在里面的人绝对没有过得好的。

不知道想了多久,手中的笔轻轻落下,他随手拿过了手机,点了快捷键‘1’,‘酒’字飘浮在手机屏幕上,只响了三声那边就接了起来,“呀^)^%${{amp;$$$$! (amp;”,先是一串他听不懂的音符,是景旭,“呵呵,怎么这么调皮?”

“非要我抱着,就是不肯自己玩,贺熙,你晚上想吃什么菜?”

“怎么都好。”听到薄酒的声音,柯贺熙的心底一阵安慰,生活中终于有一个女人能陪着他一起走过每一天了,虽然他对薄酒没有爱妍儿时的那种轰轰烈烈的感觉而是细水长流,清清雅雅,但是至少,现在在他心里薄酒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了,他甚至没有办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他现在要怎么过了。

景旭不干,他也受不了。

“你呀,问你跟没问一样,贺熙,有事吗?”薄酒是个温柔而聪明的女孩,柯贺熙很少工作时间打电话给她,所以,这一接通,她就猜到柯贺熙是有事要跟她商量了。

柯贺熙有愣,有些没想到薄酒会追问过来,她这一句,他顿时不知道要怎么提起古妍儿了。

一个是前爱人,一个是现在的女人,这让他如何开口呢?

可是背着薄酒去看古妍儿,他却是不愿意的,要与薄酒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决定了,这一生不离不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是两个人一起同心。

“哦,没……没什么。”这样的心思一转,他到底是没有说出来。

“真没事?”薄酒低低一笑,柔柔的声音从电话彼端传过来,让柯贺熙的心底里痒痒的,想说又不好说的感觉真的不好,憋的他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