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言在屋子里头隔着门听到这话,心头忍不住就是一抖。

她心里头隐隐猜到帝都这边会有人不甘心。

肯定会针对她做点什么。

而且,她也在心里头做好了准备。

甚至为了避免一些没必要的危险什么的,她都避居在家不出门。

可是没想到,对方这突然的出手,竟然针对的是朱兰?

握着勺子的手一紧。

她却是神色平静的看向抬脚走进来的刘素,白她一眼,“咋呼什么呢,什么事情不能慢慢说?你吃早饭了没有,没有的话让齐阿姨帮你装碗粥,有什么事情都吃饱了再说。”

“行,齐阿姨,再帮我拿两个包子。”

刘素也是真的饿了,这会儿也不客气,一碗粥和两个包子吃完,她咂巴了下嘴,“言言……”

“等会,我先把几个孩子收拾好。”

对于陈墨言这份稳的住的工夫,刘素向来是佩服的。

想想,要是她自己听到这么一句话。

估计得自乱阵脚,不知道慌成什么样儿吧?

她强行让自己坐在椅子上,看着陈墨言细心的给四个孩子摘去吃饭的围兜,擦嘴,擦脸,然后低头在他们额头上一一吻过,又笑着回了他们的话,这才让齐阿姨和马怜把几个依依不舍的孩子带出去玩。

然后,她回头看了眼神色里头有些焦急掩不住的刘素。

站起了身,“来书房。”

书房里。

陈墨言看着还没坐稳就急的不行的刘素,“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怎么好好的,竟然先对着朱兰出了手?

刘素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呀,我还是听林同说的,他一大早说打你电话没人接,可他那边说是家里头乱的很一时又走不开,只能打电话到了我这边……言言,你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她是以什么样的名头被带走的?”

“涉黄……”

“怎么可能,朱兰那是什么人啊,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儿?”

刘素说到这里已经是脸色铁青。

一巴掌拍到了书桌上,“我听的也有些不清不楚的,可是林同说对方就是用这样的理由把人给带走的,而且,还是那种大规模有组织的那种……他们这简直就是诬陷,污蔑!”

“你先别急,这事儿我去找人问问。”

陈墨言心里头隐隐有个念头:对方,怕是针对她的!

至于为什么会头一个就对着朱兰下了手……

一来,朱兰和林同两个人都是她身边的得力助手。

失了一个朱兰。

有可能会让林同这个她身边的第一人也心生隔阂!

二来,朱兰现在的个人形象,私人顾问会所什么的,多数和娱乐圈有关。

那个圈子本来就……

随便寻个名头,也好方便下手啊。

就比如现在,你看,涉黄,有组织大规模的……

多大多严重的罪名啊。

一抓一个准呐。

刘素看着陈墨言坐在那里沉思,嘴唇抿了几下没出声。

直到陈墨言朝着她看过去。

她才突然想到自己在路上时想到的另一件事情,

“言言,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顾薄轩出什么事情了?这事儿,会牵扯到你吗?”

话在这里顿了下。

刘素也觉得自己问的是废话。

言言和顾薄轩是夫妻,是领过证的两口子。

两个人又有四个孩子。

怎么可能顾薄轩出事,会不牵扯到言言身上?

她心头有些凛然,“朱兰这件事情,难道,和这个有关?”

陈墨言本来就没有想过瞒着朱兰这些人。

之前不说是因为那是她和顾薄轩两人的私事。

如今,这私事却牵扯到了朱兰的头上。

甚至有可能下一个说不定就是刘素,说不定就是林同,或者是,赵西。

她怎么可能会不说?

低声把顾薄轩的事情三言两语说了一遍,最后,她苦笑着看向刘素,“神仙打架,咱们这些凡人遭殃,现在事情就是这样的,我估摸着估计是我没按着对方的安排,让他们的某些计划不能顺利执行什么的,所以,某些人啊,这是有些恼羞成怒,想要对着我来发泄了呢。”

“那怎么办?”

“言言,你可是生意人,咱们和那些官场上的人要是对起来,没什么好啊。”

她是不怕那些人。

可言言现在却是拖家带口的啊。

还有那么大的事业都在国内。

到时侯就是想一走了之都不行。

陈墨言朝着她笑笑,“不用担心,这件事情呀,还没到最坏的地步。”

最起码的,尚老那边,她还有两分的希望。

不是吗?

十点半。

陈墨言和刘素两个人出现在带走刘素的警局内。

一开始几个警察对着两人都是客客气气的。

可是,当听到陈墨言的要求是要见朱兰,还保释时。

二话不说就给拒了。

警察看着陈墨言,一脸的义正词严,“陈墨言同志,我们相信你是个好同志,更是个好老板,可是,你真的了解你手底下的员工吗,她利用你的会所还有你的几家店面非法经营一些不正当的色情生意,这些你都一点不知道吗?或者,您回去再好好想想,有什么想起来的就和我们说,我们会当您是配合我们警察办案的。”

“哎你们怎么说话呢,证据呢。”

刘素有些脸黑,看着几个警察,她忍不住气呼呼的开了口,“无凭无证的你们封了我们会所也就不说了,还把我们的负责人直接给带了过来,你们凭什么啊,我要去告你们。”

“好啊,你们尽管去。”

对方看着陈墨言的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没想到陈老板还是个好老板呐。”

“我的律师马上就到,我有权利见朱兰一面。”

陈墨言并没有什么情绪,只是看着几个警察,“还有,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我的,心里头估计是觉得朱兰都是在替我顶缸,我才是罪有应得,可现在,偏是我这个罪有应得的人在我们警察局一脸坦然的出现,还理直气壮的要求保释嫌疑人,你们心里头一定在诅咒我,在骂我是个黑心老板,对吧?”

“陈老板,我们并没有想什么,您多心了。”

“这样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