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2-27金阳没有说话,怔怔的看着阿白,他以为阿白会是他的归宿,没想到,阿白有一天也会离开他。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挽留,此刻的他说不出感人的话,也做不出过激的反应,他只知道,心里有什么东西,在阿白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全部崩塌了。阿白抓住金阳的手说:“回去吧。”金阳握着阿白微凉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你能感觉到吗……”阿白不知道金阳让他感觉什么,他只能感觉到金阳心跳变的很凌乱,他把手放在金阳的胸口处,仔细的感受着。金阳很难受,这个受了伤却还要保护别人的男人,是他的毕生所爱,可他却必须在忠诚和爱情中间二选一,这对于他来说,太难了。“金阳,让我最后抱你一次吧。”阿白忍着肋侧的疼痛起身,抱着金阳的腰身,耳朵贴在金阳的胸口,听着他有些陌生的心跳说:“尽快忘了我吧,你会遇到更适合你的人,不会让你再这么为难。”半响,阿白松开了金阳,躺回石床上背对着他,轻抚灵儿的绒毛,淡淡的说了句:“再见。”金阳一言不发的看着阿白侧躺在石床上的背影,握紧了拳,然后转身离开了。他有太多原因不能离开魔界,他必须回去做他的风城城主,为了寻找自己当初被害的原因,也为了皓天对他的恩情。阿白听到金阳离开的脚步,眼泪无声的滑出了眼眶。他看着昏睡的灵儿,咬咬牙化回了原形。这是他的选择,除了坚持,他别无他法。金阳没有急着回魔界,而是漫步走在灵云山上。阿白昏睡了将近五天,他也不眠不休的守护了五天,直到灵儿的生命体征恢复,阿白才醒过来。他知道血契很霸道,可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牵连,如果他没有救回灵儿,那么阿白也会陪着灵儿消耗完自己的生命……金阳低声骂了句“笨蛋!”,眼眶也跟着红了,他扯出一抹苦笑,心底生出一抹绝望感。突然,金阳收起了所有的情绪,绷紧身体,环顾四周,丛林里没有动物跑动声,枝头没有鸟鸣声,甚至连微风吹动树叶的声音都没有,这太不正常了!金阳的感官比一般人要敏锐,即使像刚才那样心绪低沉,都可以在第一时间发现周围的异常。金阳没有继续走,而是俯下身子,仔细观察。土壤没有什么不对,落叶也很正常,植物生长没有变化,他也没有感受到结界的围困,更没有异常危险在接近,那么,是什么让这里如此反常呢……如果这些没有不对,那么……金阳起身快步寻找着水源。可一番查询之后发现水也十分正常,正当他准备回魔界禀报这一现象时,却在一株矮小的花茎上,发现了一只与植物颜色一模一样的蛊虫。金阳心头一惊,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株矮小的植物之所以被金阳多看了几眼,是因为这是种凶兽们特别爱吃的植物,凶兽虽爱食肉,但却对这种植物极为贪恋。未能成功化成人形的凶兽,即使再强大,眼睛也是有缺陷的,他们很难发现这种矮小如草的植物,所以经常会在草地里吃掉一大片草,只为找这种植物的味道。因此,这种颜色近似的小蛊虫藏在这植物上,凶兽必定无法发现,若是把蛊虫也吃掉……那么,下蛊人就可以轻松控制凶兽了……能想到这样手段的除了天界,还有谁呢!金阳小心的把蛊虫收了起来,火速的往魔界赶去。他不太懂蛊,还是回去请示一下较为妥当。他不知道这是什么蛊,更不知道这山上究竟被放了多少蛊,他只知道这灵云山,怕是要乱上一阵子了。与此同时,殊滨正在距灵云山脚下不远处,掩护着部族的猎手们逃走,而自己则要留下对付凶兽。一连几日,这只凶兽像是不知疲倦,不懂疼痛一般,与他们拼命纠缠。其中一个猎手身受重伤,逃跑已然是十分困扰的事了,所以殊滨干脆借此让其他猎手将重伤的猎手先带走。他衡量了一下,如果只剩自己,就算杀不掉凶兽,也绝不愁脱身。留下他们帮忙,只会越帮越忙,很多秘术是不可以当着族人的面用的,所以他必须让猎手们先走。他是部族的大祭祀,生来就是孤独的,孤军奋战本就是常事,根本无需别人的帮助。当殊滨看不到猎手们的影子之后,才准备与面前满身是血的凶兽做最终的较量。他还急着去找灵儿呢,灵云山上,怕是也会出现这样的凶兽!若是碰上了,阿白绝不是对手。思及此,殊滨加快了阵法的步调,想要用秘术杀了这只凶兽。他一心要解决这只凶兽,并没发现金阳正在不远处看着他与凶兽的对决。金阳本来是急着回魔界的,可刚一下山便听到这边有嘈杂的声音,便想看看是否有天界的人出没,他走到可以看清的位置,停了下来。竟看到一个男人支走了几名同伴,独自对抗着凶兽,而且这只凶兽不同于其他,眼神极其锐利,像是中了蛊。金阳想多收集一些关于灵云山这类蛊虫的消息,便收起自己的气息,静静地看着,却没想过出手帮忙。殊滨将一边的树藤快速的缠绕在凶兽身上,将凶兽禁锢起来,他动作极快,看的金阳很是欣喜,恨不能把他带回去,效力魔界。当凶兽被困起来后,一时无法动弹。金阳很感慨,这样名不见经传的人竟有有如此高深的修为,他有了结交之意,却没有贸然上前。只见殊滨立于距离凶兽几步远的地方,闭着眼睛低着头,默默地念着咒,束缚着凶兽的树藤竟一寸一寸的切进了凶兽的身体里,凶兽越挣扎,藤蔓束缚的就越紧,血顺着凶兽的身体流到了地上,看起来十分残忍。当殊滨最后一个咒符念完,他猛然抬头,树藤快速的切割了凶兽庞大的身体,肉块伴随着大量的血液,场面极为血腥。可殊滨却不为所动,耸耸肩,站于血泊之中,像是在寻找什么。金阳慢慢的靠近,他也希望自己能找到些什么。“什么人?”殊滨在金阳刚开始靠近时,淡淡的问了一句。这个人看到他用咒,看到满地血渍,却没有躲开,理应不是什么普通人。而他并不想与人结怨,有人来,他只要知道这人为什么来即可。金阳身上没有丝毫杀气,他只是想寻找对自己有用的线索,绝不想惹事。所以他礼貌的笑了笑说:“我只是觉的这只凶兽有些不对,想过来看看原因,绝无冒犯之意。”“你也发现了?”殊滨斜眼看了看金阳,唇角挂起一抹淡笑,似是无意的说:“你也不简单啊。”金阳客气的说:“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可否告知在下你来自何处?”“我没有问的问题,你最好也别问。”殊滨说完,低下头,继续在血泊中寻找,边找还边笑道:“知道的人都必须死,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妙。”金阳皱了皱眉,却没有生气,他看的出,这个说话随意的人并不简单。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蹲下身子想要检查地上的血液,可伸出的手却被殊滨用手拦住了,只见血中突然窜出一条红色的小虫,直接穿过殊滨的皮肤,钻了进去。金阳楞了一下,就见殊滨用一边的利草直接切掉了自己的皮肉,然后那只小虫就又掉回了血泊里,蠕动着想要藏进地上的血液中。金阳的把那只红色蛊虫提了起来,正想要关心一下殊滨,却见殊滨不顾自己流血的伤口,而是退到一边,冷冷的看着他,说:“原来你也是一只凶兽,你们究竟是受谁指派的?!”“我……”金阳哭笑不得到:“我保证我和这只死掉的凶兽毫无关系,你还是先处理一下伤口吧,怎么说也是因为救我……”“你拿着那只蛊虫给你主子带回去,告诉他,若想要坏了三界的平衡我可以不管,但要是牵连了无辜,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再敢滋扰我的部族,我要他死。”殊滨说完,转身离去,不再理会金阳。金阳看着手里的蛊虫,有些无奈。他心知刚才若不是殊滨出手,那这只蛊虫就会进入他的身体,幸好殊滨帮了他,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快就抓到蛊虫。蛊虫本就没有多少气力,刚才窜出的那一下,已经是极限了,所以他才能轻而易举的用手抓住,没想到竟然被殊滨误会了。殊滨没有用术法,而是缓步离开的。他收集着自己流出的血,想要查清楚对自己是否有害。尽管他没有拿到蛊虫,但至少也算清理了一只凶兽,他只是为了救族人,并不是要除暴安良,他从不会管那样浪费时间的闲事。殊滨没有急着去找灵儿,而是想要先看看自己的伤是否严重,若是那蛊虫像他祖辈们书中写到的那样会污染血液,那么他就不准备再去寻灵儿了,他不能让灵儿有任何的潜在危险。殊滨低下头笑了笑,似乎救人救错了呢。难怪父辈们曾说过,尽量不要出部族,外面很危险。他早该知道那也是只凶兽的,还是疏忽了……金阳赶往魔界的同时,灵儿也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