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寻找你,我搬进鸟的眼睛,经常盯着路过的风。

……

天越地冷了,清晨的空气都是冰冷的,船夫说再过两天,这泗水河就该开始结冰了。

在泗水河上行驶了大半个月,一行人终于到了北晋的周边,泗水河并不通往庆城,船上二人在北晋的一个边城下了船,改乘马车。

马车上,抱着一个刚买的汤婆子,丝丝冷风从车门车窗上透进来将关一一的小脸吹的有些红,宗既明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在关一一身上,后悔刚才没有买床棉被。

“一一,不然我们去客栈先歇一晚吧,我叫店家给你准备火盆。”

他自小练武,从来都不知冷为何物,就算北晋的天再冷,手也是温热的,他也很想牵着关一一的手给她带去热气,可每回都被关一一拒绝,原因是,有了汤婆子,还他的要手做什么。

关一一冷的跺脚,即使怀中抱着热乎乎的汤婆子,可只要脚丫子冷一点,身上再暖也没用,听见宗既明这样说,关一一连忙点头,天色已经不早了,等晚上在客栈里住一晚,明天再去置办一些保暖的东西放在马车上,一路上也不会那么难挨。

挑了一家离他们最近的客栈,紧搂着关一一的肩往里面走去。

初冬,还没有临近年关,客栈内还没有那么多人,见到有客人进来,店小二赶忙热情地迎上去,“哟,二位客观从东晋来的的,是打尖儿还是吃饭呐,您别看这店小,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呐,光说说咱店这大厨,那可是我们掌柜的从京都找来的,做的菜,味道是这个。”

店小二一直在说着话,将二人引进店门。

“开两间上房,准备好热水和火盆,再弄些招牌菜送到房间里,尽快。”

“好勒,客观,随我来。”店小二掂着手里宗既明刚打赏给他的碎银子,心里乐开了花迈着轻快的步伐将二人带入房中。

等二人吃完饭天已经黑了,冬天的天总是黑的特别快,这座城是北晋的一座小边城,平日里也没什么人来往,多的只有偶尔路过的商人,所以现在的街道上黑压压的一片,安静的能够听见远处传来的犬吠。

“你不觉得这城……”

“你也觉得这城有古怪对吧?”宗既明单手撑头,伏在窗边看着窗外。

“你不觉得这城有些冷吗?”

“这城人少,是很冷清。”伏在窗边的人头也不回,还是在看窗外。

“我是说,你再不关窗我就要冻死了。”关一一捡起一个枕头就往宗既明后脑勺砸去,没有丝毫手下留情的感觉。

宗既明被突如其来的枕头砸中,转头看到关一一已经冻得躲进了被窝,连忙关上窗,在火盆中又加了两块炭,对着关一一一脸傻笑。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快回去睡吧。”关一一也不脱衣服,直接把整个人都包进了被子里,“对了,记得把灯灭了。”

看着又从被子里探出来的小脑袋,被被子弄得丝凌乱,在油灯的照耀下显得有些可爱,等过了年关一一就十四了,时间过得如此之快,是时候开始准备东西了。

轻声走出关一一的房间,宗既明躺在床上,想着到时候该准备的东西。

……

半夜里

一直认床的关一一睡的有些不好,才刚睡了几个时辰就感觉到有东西似乎在拍打她房间的窗户,刚开始以为是风吹的有些大了,可是听到后来觉得这声音不对。

关一一裹着棉被,点上油灯,往窗户边走去。

看着跌跌撞撞飞进来的鸟,关一一有些惊讶,冬日里除了麻雀还有其他鸟类不飞往南方的吗?更何况,这好像是只燕子?

关一一小心捧起跌倒在地上的燕子,感觉到它冻得浑身僵硬,便将它放在离火盆不远处,还寻了块布,盖在它身上。

这燕子是掉队了?就算是掉队了,怎么不找个暖和点的地方躲躲?

关一一本是想等这燕子醒过来看看它有没有受伤什么的,结果刚一躺倒床上,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夜里,关一一觉得自己似乎睡的更沉了,连头顶有什么在啄她她都睁不开眼。

……

“沈钰,你怎么就是这么任性,我不是说了会等你回来,北晋的冬天特别冷你是知道的,要是你挨不过去,那我怎么办?”

关一一是被一阵脚麻麻醒的,外边的天色已经大亮,耳边是白天站在客栈柜台里收钱的掌柜的声音,只是他在与谁说话,而且这屋内好像太热了,热的连一向怕冷的她都起了一身汗。

睁开眼,入目的是一间男子的房间,不似女子房间那么花哨,这间房的装饰很硬朗,还略显单调。

“你答应过我不再害人,可是你看看眼前这两位,要不是我在那儿拦着你,怕是早已成为你刀下的冤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