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怎么这么久了还没人?人呢?”

在院子里坐了半个多时辰还没见着正主,不少人都等的不耐烦起来,呆在二楼角落房间里的老鸨也急的额头出汗,“你们两个,把她架出去,今天她就是不想接客也得给我接。”

看着死磕在梳妆镜前不动的西域女子,老鸨冷笑道,“给我装什么贞洁烈女,当初还不是求着我收留你,怎么?才过两天就忘了?”

桑梓听到这话,缓缓放开手,挣脱打手架在她肩上的手,用蹩脚的中原话答道,“我走。”

看到已经走远的倩影,老鸨数着手中的银票,心底预算着这次能捞着多少金。

院子里一片欢呼,坐在台下的男人们个个蠢蠢欲动,就像饿狼看到了猎物一般。

一袭轻纱蒙面,桑梓冷眼看着台下等不及的客人,这是她自己选的路,谁也帮不了她。

“桑梓姑娘蒙着面也太不给我们面子了吧?妈妈,妈妈,你说我们哥几个儿大老远来花了大价钱坐在这就是为了看双眼睛的?”

老鸨看着叫喊声最大的男人,心底有一丝鄙视,这么点钱还敢在这里大声高喊。

“各位客官别心急,我们阿梓啊才刚来两天,脸皮薄的狠呢,这样,妈妈给你们准备了上好的酒菜,大家一起来看看阿梓有什么绝活可好?”

老鸨吃力地爬上台,对着台下的男人们赔笑道。

‘弹筝北窗下,夜响清音愁。张高弦易断,心伤曲不道。’

台下人听的如痴如醉,台上人用琴声哭诉着自己的心声。

一曲终了,听着台下抱怨声多过赞美,老鸨眼中闪过一丝尴尬,这死丫头是存心不想让她的醉金楼开下去了是不是。

“妈妈,我看这姑娘所弹的曲子甚好,不如今晚就让她到我房里陪我赏曲吧。”

众人看着站起身的童延年,立刻喧闹起来。

“妈妈,我也觉得词曲甚好,钱不是问题,你看。”身着短褂的肥胖男子从怀中掏出一袋银子,摇的叮当响。

“妈妈,做事可要讲究先来后到,怎么?妈妈忘了这事不成?”满嘴黄牙的李老板站起身,将一叠银票拍在桌子上。

“妈妈,是我……”满脸皱纹的老者站起身。

“妈妈,你……”

看着客人一个个抢破脑袋想要得到这桑梓,妈妈终于笑道,“各位客官莫急,你们看,人那么多,阿梓怎么伺候的过来呢?这样,我们今儿个就摇号,看看哪位客官运气好,我们这桑梓姑娘呐,就陪谁一起听曲儿,赏月。”

“这主意不错,妈妈动作快一些,这都要过半夜了。”

“对对对,妈妈快一些。”

老鸨的话刚说完就有不少人附和,他们来的晚了,若是要分先来后到,那他们要等到何时去。

话音刚落,就见下人抬着一个圆盘上来,上面写着十个数,代表着台下的座位。

“哟,你看,妈妈今儿这手气可真是不好,怎么就摇到四了呢?”

老鸨说完往童延年的方向撇了一眼,他的位置正好在四排。

“妈妈,别废话了,快点吧。”

坐在四排的客人一个个兴奋的面色通红,摩挲着自己的手掌,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怎么还是个四,哎呀,看来妈妈今儿个出门踩****了,怎么摇着的净是这些不吉利的数。”

老鸨敲打这圆盘,似乎有些懊悔。

四排四座,正是童延年的座位,全场的目光都投在童延年身上,带着打量的味道。

桑梓看着童延年,轻吁了口气,幸好,之前这人那副着急的样子让她有些反感,不过众观全场,也就他能入得了她的眼。

抱怨声四起,老鸨陪着笑,直道,“都怪妈妈不好,你看看这手气,真是对不住各位客官了,这样,今儿个我这醉金楼啊酒菜全免,各位客官玩的开心就好。“

说完用余光看了童延年一眼,现他也在看自己,马上用眼神示意他上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