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不识日月角,彷佛尚记重瞳光。

三年归来真一梦,桥山松桧凄风霜。

天容玉色谁敢画,老师古寺书闭房。

梦中神授心有得,觉来信手笔已忘。

距北晋边城三四千里外,有一座无名小山,小山隐在众山之中,毫不起眼。

此时的无名山正被一大一小两人闹得天翻地覆,一个躲在一名水蓝色衣裙女子身后,一个腾空在半空中,手中拿着一把不知从哪儿抢来的弓箭,上面还残留着几滴暗红色的血液。

“你们又给我下药,我怎么就不能跟着你们了?”

勾尤在半空中嘟着张嘴,活像受了气的小媳妇儿。

“一一,你站开些,这次我一定要把你身后的混蛋射的屁股开花。”

将弓拉满,引来了躲在不远处的二人一声惊叹,还在气头上的勾尤眼里只剩地上的二人,看到一直躲在关一一身后的宗既明,勾尤眼里蓄满了泪水,随着眼窝而下。

‘啪嗒’

正躲的开心的宗既明摸着顶,感觉到有些湿润,“下雨了?”

抬头看去,现本是离他们不远的勾尤此刻正在他们头顶,眼泪就像不要钱的砸在他头顶,眼看着勾尤已经挂到嘴边的鼻涕马上就要掉在他头顶,连忙拉着关一一跳的老远。

“不是,我说,你怎么说哭就哭,不就是不带上你嘛,好了好了,就带你一次,就这一次,别哭了行吗?”

哭的正起劲的勾尤听到这句话立刻停下眼泪,“不行,我要跟着你们一起。”

活了几千岁的勾尤不懂得什么是****,只知道在九天境中他就一直跟着他俩一起祸害九天境中的神仙,只是这一世,他们总是趁着他毫无防备之际在他的饭菜里下点点迷药,等他醒来时,二人早就跑远了。

怎么就不能带上他了,他会飞,会逗小夜开心,总觉得这一世的高陵君变得小气了,以前还能让小夜牵着他,现在连摸摸他的脸蛋都不允许了。

“一起?不可能,勾尤我和你说,我和一一是新婚,知道什么是新婚吗?二人一起打情骂俏,花前月下……”

“你们现在不也是这样吗?”

勾尤也不擦脸上的泪痕,任由它随之风干,最后脸上只剩几点白色。

“啧,亏你还是活了那么久的,二人,知道什么是二人吗?就是我和一一两个人,有你什么事?”

“可我是鸟啊。”

“……”

站在一旁看了好久的关一一听到这话时不小心笑出了声,他是鸟,勾尤是鸟。

一大一小两人看着关一一笑的蹲在地上,皆是一脸茫然,他们有说错什么吗?

站在三人不远处有一位老者,好奇的打量着闹成一团的三人。

五日前的下午,他才刚打开自家大门,就看到一名身着玄色长袍的男子抱着一位熟睡的女子站在门口,刚想开口问他们有何事,就看到男子示意他不要出声,而后在他耳边传声道,“贺前辈,久闻贺前辈大名,今特此携妻前来拜访贺前辈,只是内子身子弱,不知可否借客房一用。”

将二人迎进屋,收拾了一番许久未有人住的房间,看到男子小心翼翼的把怀中的人放在床上,许是抱久了,动作显得有些僵硬。

“公子是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的?”

院落中的亭子里,宗既明跪坐在团蒲上看着对面的贺君咸动作熟练的在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