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一回事?”

王老爷拄着拐,厉声问道,拐杖敲打在青石板上砰砰作响,闻子规一直低着头,没有出声。

想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儿,王老爷便气不打一处来。

“问你话呢?昨晚你与歌儿都做了些什么?”

要是女儿贞洁都没了,那他非要打死面前这小子不可。

闻子规紧咬嘴唇,一副无话可说的模样,昨晚他让翠儿在丑时将雅歌带出来,可人是出来了,却是怎么看怎么奇怪。

双目圆睁,面色苍白,一双红唇显得更是可怖。

“雅歌,你这是怎么了?”

看着面前的王雅歌,红衣红袍红绣鞋,头顶的凤冠甚是好看,可这副装扮在闻子规眼中,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子规,你带我走好不好?”

王雅歌口中吐出一口气,一股恶臭扑面而来,闻子规皱眉,白日里见着雅歌还是好好的,怎么到了晚上,就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雅歌,你在说什么胡话,过些日子你便要与厉公子成婚了,今晚……今晚我只是想与你道个别,你…..”

闻子规语气中尽是悲凉,他知晓自己只是长了一副好皮囊才让雅歌看上了自己,闻家到底是做些不好的生意,王家瞧不上自己也实属正常,若不是他也是爱惨了雅歌,哪能甩开尊严,整日里赖在王家门外,只为了见雅歌一面。

“厉家你也知道,厉景山那个混蛋整日里就喜欢调戏那些良家妇女,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哪有你半分好。”

被心爱的女人说好,闻子规自然是高兴的,但他一直不知道,雅歌竟是这样想厉公子的。

“雅歌,厉公子为人不错,虽然不够俊逸,但也是中人之姿,况且厉公子也并非是你想的那样,调戏良家妇女?雅歌,你误会了,厉公子那是乐善好施,怎么能说他是调戏良家妇女呢?”

厉景山他是知晓的,虽然身子弱了些,但也是个心善的,雅歌要是跟了他,定不会受苦。

挑起王雅歌的一丝秀发,柔软的发丝在指尖滑落,闻子规倒是想与雅歌远走高飞,可他还有一家子要照顾,爹娘老了,弟弟也没长大,他怎能抛下这一家子,不管不顾的就走了?

“雅歌,莫要胡闹了,赶紧回去吧,这天马上就亮了,要是让人瞧见了,就不好了,咱们改日再约见,可好?”

怕面前的小女子伤了心,闻子规尽量放低声音,哪有什么来日,怕是这次是他最后一次见她了。

“我不管,今晚就走,走的远远的,谁都找不见咱们。”

入手的是一片冰凉,夜里本就有些凉意,触摸到王雅歌的手如此冰凉,闻子规挣脱紧紧攥住自己的小手,脱下身上的长袍,披在王雅歌身上。

“雅歌,翠儿还在小路上等你呢,快别胡闹了,若要是再闹下去,我可就自己走……”

话还未说完,闻子规只觉得面上一阵凉风袭来,紧接着,整个人跌倒在地,

多亏落叶铺满了整个山头,闻子规闷哼一声,就觉得有东西压在了自己身上。

透过月光瞧见王雅歌苍白的面色,闻子规心跳如雷,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雅歌,或许,这不是雅歌?

“雅歌,莫要闹了,跟我回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