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高泽竟然给宋氏签了三个月的延期,”高子瑞说,这家银行,顾氏是大股东,“宋氏是什么情况,他又不是不知道,贷款怎么能随便延期?我马上让他催款——”

“催就能马上收到钱吗?”顾丰城淡淡的说,“更何况,签了延期合同,单方违约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毕竟是多年好友,高子瑞看出了端倪,“丰城,这不像以前的你。”他所认识的顾丰城,冷漠,做事快准狠,“即使延期了,这钱,宋氏的还不出来的。”

顾丰城凉薄的眸底深沉,想到她付的嫖资,唇角一勾:“宋氏能不能还钱,什么时候还钱,交给银行自行处理,”他拍拍子瑞的肩,“咱们去打球!”

宋轻歌目光清浅的看着窗外,突然对老钟说,“前面停一下。”

从药店出来,她直接将避孕药抠开,就着矿泉水吞了下去。

冬天喝冷水,哽喉。

她隐约记得,前晚,他有戴套,可昨晚,她时而清醒时而迷离,又一直缠着他要,好像有两次他没戴。

不留任何隐患,这才是最重要的。

看到安妮递过来的手机,宋轻歌微怔,她的手机不是掉在银河九天了吗?

“是莫少派人送过来的。”安妮说。

提到左莫,宋轻歌觉得恶心。

安妮说,“你的包……莫少说,请你方便的时候去拿。”

她冷笑,包虽然是全球限量版的,包里有她的证件和黑卡,可左莫怎么会认为她会蠢到为了那些身外之物再去找他?

安妮看她脸色不好,问道:“宋总,昨晚我一直在外面等,后来听说你走了,你的电话也打不通,你没事吧?”

“没事。”宋轻歌目光淡然,突然想到了什么,“安妮,是谁告诉你左莫那边有非洲人的消息?”

“莫少的人打电话过来说的,”安妮说,“电话是我接的,宋总,怎么了?”

“没事。”她说,昨晚伏特加后劲足,她到现在头都晕沉沉的,有些事,好像有头绪,但细想过去,又有些乱。

安妮又说,“孤儿院那边,你曾答应过资助他们换冬衣和添加暖气设施,刚刚谢院长打电话来问了。”

宋轻歌揉揉额角,最近忙晕了,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你从我帐上汇二十万过去。”

“你帐上总共只有二十一万了,”安妮为难的说,“现在公司每个月要还银行的利息就是一百多万,孤儿院那边,我帮你推了吧。”

“二十万对公司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不能缓解公司的困局,”宋轻歌说,“可对孤儿院来说,却可以改变他们的生活环境。”六岁以前,她都住在孤儿院,在她的记忆里,没有暖气的冬天,很冷,很冷。

“宋总,你真的没必要。”安妮不理解,宋氏集团都自身难保了,她怎么还……

“去吧,”她不愿多说,“马上把钱汇过去。”宋氏的困境,似乎难以改变,或许,对孤独院,她能帮的,也只有这一次了。

要追回被非洲人骗去的巨额资金,看来很难了。

宋氏经营的主体是婴幼儿食品,还涉猎到房地产。现在婴幼儿食品方面竞争太激烈,销售逐年下滑,而房地产近年更是萧条,宋氏守着几块地,一直没有开发。

现在,能缓解宋氏危机的,就是找人投资。

打完球,顾丰城和高子瑞坐在球场边喝水。

“丰城,你脖子上怎么了?”高子瑞似笑非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