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餐厅,顾安的脸上还挂着点愤慨,但是没有说什么。

她们落座吃饭,安德尔的身体靠向慕轻杨,压低声音问:“你向她解释了吗?”

慕轻杨正要回答,就看见顾安用她的银勺子敲敲盘沿,颇为严厉地说:

“教礼仪的老师说了,吃饭的时候不许交头接耳。”

安德尔哑然,慕轻杨则冲他微微一笑,示意饭后再交谈。

“吃饭吧。”

安德尔点头,端起咖啡喝了口,想到刚才的情形,还是觉得匪夷所思。

这女人不光漂亮还厉害,厉害到他都有些……急不可耐了。

他抬起眼帘,视线从她纤细的腰肢上扫过,眼中欲.火闪烁。

饭后,顾安照旧跟着安德尔学习油画。

由于早上的小插曲,她心情不好,画画时格外烦躁,对自己的作品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太丑了,要是画成这样送给爸爸,他会失望的……”顾安扁着嘴,将画纸取下来三两下揉成团,发泄般的一丢。

纸团滚落在草坪上,与其他同胞汇合。

安德尔道:“你这样不行,画画是需要极其耐心静心的事,而不是憋着气折磨自己,作品会伤心的。”

顾安抬头,气呼呼的,“还不是因为你。”

她已经看出来了,这个老师对她的后妈心怀叵测,不是好人!

看着她白嫩的脸颊和水汪汪的蓝眼睛,安德尔不恼不怒,反而摸摸她蓬松的卷发,笑问:

“你想不想去海洋馆?”

“爸爸说了,不可以跟陌生人单独出门。”

爸爸的话就是天意,她绝对不会忘记。

“不是跟我单独去,叫上你的慕阿姨怎么样?”安德尔谆谆诱导,“画画是需要热情和灵感的,你整天闷在家里,自然没有这两样东西。来吧,跟我去趟海洋馆,保证你一定找回作画的兴趣。”

不知是不是被他身上的香水味儿冲昏了头,顾安的决心动摇了,生出点兴趣,跑去找慕轻杨。

慕轻杨正好想找机会跟安德尔聊聊保镖一事,欣然应允。

一行三人便坐上由顾家保镖开得车,直奔市中心的海洋馆。

眼下是暑假,孩子们都在放假,各种观光场所就成了他们的好去处,包括海洋馆,馆外人头攒动,相当繁忙。

车子不能进入护栏内,因此三人下了车,并排走向售票厅。

慕轻杨走在最右边,顾安与她手牵手,安德尔插着兜独自走在最左边,正好被她隔开。

三人外表都很出众,安德尔和顾安还都是显眼的欧化长相,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顾太太。”安德尔与她攀谈,“你以前来过这家海洋馆吗?”

“没有。”

“哦,那真是太可惜了呢。在我的家乡有个传说,如果年轻男女一起来到海洋馆,那么他们的感情会……”

说着说着,安德尔就绕到慕轻杨旁边,牵起她的手。

慕轻杨还没来得及说话,手被眼疾手快的顾安一把夺走,漂亮小脸咄咄逼人的对准安德尔。

“老师,你不年轻了好吧?不要随随便便牵我的后妈。”

安德尔没想到这个小孩警惕心如此之强,尴尬地摸了摸头发,一笑而过。

顾安翻了个白眼,把慕轻杨的手牵紧了些,叮嘱,“你走在我身边。”

慕轻杨哭笑不得,怕惹自己未来的雇主生气,朝安德尔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

安德尔才受完打击的心脏因这个眼神重新活了过来,摆摆手,表示没事。

他们来到了售票口,要两张成人票和一张儿童票。

馆方规定,儿童是超过一米身高才需要买票的,通常来说六岁以下的孩子都不需要。

但是顾安遗传了老爸的优良基因,比其他小孩儿高许多,因此已经超过了规定身高。

慕轻杨拿出钱包买票,夸她,“在你们班上,你是不是最高的了?”

顾安不屑回答,安德尔接话,“当然,安安这么厉害,肯定不管哪方面都是最棒的。”

这话听得她美滋滋,对他终于没那么提防。

售票员看着这漂亮的三人,好奇问:“你们是一家三口吗?如果是的话,我们有家庭票可以买,很优惠哦。”

她的猜测并非空穴来风,安德尔是纯西方长相,慕轻杨是纯东方,顾安则是东西交加,怎么看都像是他们两个结合生下的混血儿。

然而这句话可把安安给气坏了,扯着细细软软的小嗓子。

“他才不是我爸爸,她也不是我妈妈。”

“那他们是谁?”

“是我老师跟后妈。”

顾安急于辩解,无暇思考其他。

她是小孩,售票员却是成年人,什么都懂。得知二人的身份后,看着安德尔故意倾向慕轻杨的肩膀,眼神变得暧昧起来,笑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啊……你们的票,请收好。”

三人拿到门票,排队入场。排在旁边的是个热情的中年阿姨,穿高跟烫小卷发,挎着一个老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