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杨虽然被忽略,靠着墙壁看着这一幕,心里却轻松了许多。

慕爸爸和慕妈妈对顾安这么好,瞥去老人都喜欢小孩的因素外,最大的原因是因为顾安跟她之间的关系。

用一个成语来讲,叫爱屋及乌。

那些问题存在又怎样,并不会影响她现在的生活。另外像慕爸爸之前说的一样,他们永远是她的后盾。

“妈,我要去房间放箱子,我睡哪间房啊?”

慕轻杨冲他们喊。

慕妈妈喂得正在兴头上,头也不回地说:

“我都没老年痴呆,你倒有老年痴呆了?连自己的房间都记不住,就是左边第一间啊。被子翻出来就可以睡,我天天给你打扫呢。”

慕轻杨耸耸肩,拖着箱子进屋了。

宿主的房间她是第一次来,看起来挺普通,面积也不大,书桌柜子跟床都是以前的老款式,深褐色木纹地板,打扫得非常干净。

把衣服放进大衣柜里,她瞥见柜底有个大纸箱,用透明胶带封住的,好奇地搬出来,打开。

里面是一堆老式录像带,还有几大本日记。

每盒录像带外面,都用笔写了日期和事件,最早的一盒是十多年前录的,日期后面跟着一排字——

杨杨第一次滑冰。

随着日期的推移,内容也有了变化,从“杨杨第一次参加比赛”,逐渐变成“杨杨第一次拿到冠军”、“参加全国青少组比赛,冠军”、“被选入国家队”等等。

最晚的一盒是七八年前的,估计再后面就直接用手机录了。

翻开日记,字迹清秀端正,清清楚楚的记载着一个女孩从小到大的心路历程。

这是宿主整个人生的回忆。

慕轻杨决定在这几天将它们好好研究一下,录像带需要DV机才能放,不知道家里还有没有,比较麻烦,就先拿了本日记,盘腿坐在床上看。

不知过了多久,慕妈妈终于想起她,推开门道:“你怎么坐在床板上?这么大人了,连被子也不知道铺,让开让开。”

慕轻杨被赶了下来,抱着日记站在一旁,看慕妈妈手脚麻利的铺被子。

这对于她来说是很新奇的感受,在部落的时候,她和爸爸妈妈不需要被子衣服这么麻烦的东西。

二人教过她最多的,是如何捕捉猎物,捕捉到以后从哪里下嘴最方便,以及肉类要如何储存。

经过那一晚的梦,她接受了宿主的记忆,一并连亲情也继承了。

面对木爸爸慕妈妈时,会有一种先前根本不曾体会到过的亲切。

慕妈妈快速铺好床单,拿枕头的时候问;

“晚上你们俩一起睡吗?还是安安单独睡?”

家里是两室一厅的格局,分开睡太麻烦了,慕轻杨说:“一起吧。”

慕妈妈放了两个枕头,整理的时候突然叹气。

慕轻杨问:“怎么了?”

“我跟你爸之前还攒了一笔钱,想给你结婚的时候买房子用,省得受婆家的气。现在房子是不用买了,顾家多得很,你倒给人家当了后妈。”

“后妈怎么了?你们不是挺喜欢安安吗?”

连她都不管了,进来到现在水都没喝一口呢。

慕妈妈压低声音,“喜不喜欢是一码事,介不介意是另外一码事,想起这事我心里就别扭。”

慕轻杨狡黠一笑,冲门外说:“安安,你不玩玩具啦?”

慕妈妈闻言忙换了表情,热情洋溢地回头道:“安安呀,你想不想吃水果?外婆给你切个……”

门外空空如也,顾安还在客厅看电视呢,只有慕轻杨笑得打跌。

她没好气地指指她。

“有钱人家就是心眼多,我女儿嫁过去才一年,就被带坏了。”

慕轻杨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晚饭时间到了,慕妈妈特地做了几道拿手菜,二老争着抢着给顾安夹菜,慕轻杨又成了被遗忘的那一个。

她认命,自己夹自己吃,感觉自己才是后妈养的。

吃完饭,慕妈妈帮安安洗了澡,抱着她送进慕轻杨的房门,放到床上后不放心地问:

“安安,你晚上要不要喝奶粉?我们现在去给你买。”

顾安摇头。

“我早就不喝那种东西了。”

“是吗?”慕妈妈惋惜道:“那咱们就明天见了,晚安。”

“晚安。”

顾安乖巧地应了声,坐在床上,睡衣是粉红色的,带波浪边,衬得她面色红润,宛如饱满的水蜜桃。

慕轻杨抱着胳膊道:

“我先说在前面,你跟我睡一床不要碰我,半夜不要上厕所,最好一觉睡到天亮,知道吗?”

她自控能力还有点差,容易在睡梦中现形,把大小姐吓到就不好了。

顾安正要回答,忽听床头柜上传来手机铃声,拿起来一看,屏幕转向慕轻杨。

“爸爸给你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