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夏溪,我也听听现实版的黄梅戏!”陈博然笑着把话筒递过来,夏溪拿过话筒,有些尴尬,不想唱,却还是对着电视屏幕唱了起来——“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人人夸我潘安貌,原来纱帽罩婵娟,我考状元不为把名显,我考状元不为作高官,为了多情李公子,夫妻恩爱花好月儿圆,喜洋洋,就等告假回故乡,见了李公子,我送他一个状元郎……”

她的声音本就好听,唱起歌来如温侬软语,噪音圆润,韵味纯厚、清亮悦耳,却又透着极致的姓感。

她不知道,她一开口,一下子震惊了在座的几位俊男美女,而她心里却因为自己老土的唱戏而紧张的要死。可她根本一首流行歌曲都不会,因为听得太少了。

等她唱完,大家一点动静没有,她转过脸去,发现他们都呆了,而路遇琛抽了口烟,正望着她,像是凝视了很久一样,乌黑的瞳仁,幽暗中透着种沉静,很像一副淡墨的山水画。

“我就说我不会唱歌,不好意思,让大家扫兴了,你们唱吧!”夏溪脸上火辣辣的,虽然她知道自己唱戏还不错,但是年轻人都不喜欢戏的,上了年纪的人才会喜欢。而她又不懂那些流行的东西,她本就很呆板,以前跟何启然在一起时,他都笑她是活在旧社会的人。

呃!想起何启然,她不由得叹了口气,结束了,真的结束了,人要朝前看。

“哇!原来黄梅戏还这么好听!”吴佩慈感叹了一声。

秦乐乐也道:“是夏溪的声音好听,这选段听着真的很好听呢!”

“夏溪,行啊,你!”陈博然也笑着夸她。“真没想到,感觉比流行歌曲还有味道!”

而路遇琛和赵明生都没说话,但赵明生别有深意的一瞥,也昭示了他的震惊。

唯有路遇琛,他很平静,乌黑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又转过脸去,继续抽烟。

夏溪脸更红了。“我知道我唱的很没趣,你们快去唱吧,别安慰我了,我承受能力还行!”

“夏溪再唱一个!”

“不了,实在不能再荼毒你们的耳朵了!”夏溪轻轻的笑,觉得更是无地自容,大家真善良,居然照顾她的面子。

后来,她终于还是没唱。

陈博然去唱歌时候,吴佩慈和秦乐乐在旁边起哄,很是热闹。

夏溪看到路遇琛懒散地将身子靠在沙发上,半瞌着眼,嘴角上翘,全然一副沉溺的神色。

他的右手放在膝盖上,指尖随着音乐的节奏一起一落,似乎打着拍子,那手指很长,指甲剪的很短,干干净净,那手指很漂亮,骨节分明,指甲也是饱满漂亮。

夏溪起身去外面找洗手间,这样的包厢,太热闹,这样的人群,个个都很健康,而她,是自卑的,或许她就不属于这样热闹的环境,轻轻一笑,只希望时间快点过去,好回去休息。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路遇琛站在走廊上斜倚着栏杆抽烟。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的样子,夏溪很感激他给自己找了工作,也知道这样的大人物,她这种小人物攀附不起,也不会结交她这种小人物为朋友,她从钱包里拿出准备好的五张崭新的票子,走了过去,礼貌而客气的说道:“路主任,这是五百元钱,还您!”

她知道他有洁癖,连钱她都准备的是最崭新的。

“不用了!”他声音冷淡。

“还给您!”她在坚持,突然拗了起来,伸手拉过他的手,把钱放在塞到他手里。

她的手碰到了他的手心,他的大手很温暖,她只感觉到一股电流袭来,她心里一跳,立刻抽回手,转身进了包厢。

她怕他不要,她也怕拉扯被人看到,她不想落个攀附权贵的名声,尽管她知道她已经欠了他。

路遇琛低头看了眼手里五张崭新的票子,皱皱眉,没有说话,拿出钱夹,将票子放进了钱夹里,然后又靠在栏杆上抽烟。

赵明生也走了出来,两人靠在一起,赵明生开口:“表哥,我听到姑姑跟我妈说,要给我们找老婆!”

路遇琛立刻皱眉。“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