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真不是畏难逃避,她是实实在在的对自己没信心。

种地,她不会。

绣花,她也不会。

这个年纪又是女孩,看来她就是想经商也是不大可能的,何况,从王婶儿话里分析,这里偏僻不说,交通好像也是极不发达的,拖着这么一大家子人,也没办法走啊。

难不成,等到这家里的存粮吃尽,还是得面对生存压力吗?

不过,死过一次的人,对生命总有一种别样的执着,真的死过,才知道不管有多少爱恨情仇,恩怨纠缠,那个身份所拥有的一切,好的坏的,没了就是没了,亲人的悲,仇人的快,对她本身来说,全都没有意义。

如果能够选择,不见得会主动再往红尘中走一遭,但是在没有选择,依然回到人世间的情况下,那必然要珍惜这次机会的,上辈子李媛媛被烦的不止一次冒出抛下一切的念头,意外发生后,却发现自己自动领悟了蝼蚁尚且偷生的真谛。

毕竟,前提得是活着,后面才有无限可能不是。

只是不是不犹豫的,一件事,要么从一开始就不做,只要做了,那就必须得全力以赴,做到最好。

至于甘不甘愿,李媛媛看了被递到自己手里的碗一眼。

这碗不大,盛着大半碗黏稠的白粥,碗的温度入手正好,贴心的放着调羹,就算这样,中途悄悄出去把粥端来的带弟还怕她没力气,两只手虚扶在旁,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

李媛媛第一次醒来的时候大概是上午,然后昏迷之后几个孩子去找人帮忙,又是好一通忙活,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了,久病无力更是没有胃口,喝了点水后也没感觉饿。

听王婶儿说了这么久的话,带弟到是不时的出去一会儿,继给王婶儿倒的水后,就是端来的这碗粥了。

除了细心有礼貌外,粥要晾的这样刚刚好不是把这个事情放在了心上是做不到的。

李媛媛的上辈子,爱情还没开始呢,刚刚才有点动心,就被搅合成一场不知所谓的笑话。

至于亲情,父亲、母亲、继父、继母、还有亲生父亲那不时冒出头来刷存在感的小三小四小五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有所系与身不由己,却从来没有反思过自己对这些子女是否负责。

而跟同父异母、同母异父的弟弟妹妹之间,更是从来没有感受什么是手足之情。

在王婶儿一迭连声的夸奖声中,看着周围的几个孩子,李媛媛不禁定下心来,只为了这份真情,这副担子感觉就轻了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