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而来的重量微微压弯了我原本挺直的脊梁骨,可这样随意又自然的身体接触又实在撩得人面红耳赤。

“会验吗?”他问。

我深吸口气,懒懒地答:“我爸教过我一些。”

“说说。”他整个人看上去都很柔和,那股子与生俱来似的阴柔气也渐渐消散。最该死的是,他挂在我肩头那只手不太安分,两根手指头轻轻绕着我的锁骨,搞得我哪里还有心思看什么烟丝好坏,恨不得立马给他扑倒,蛮横地占有一番。

但我不想老是表现出那么饥渴的样子,强装个没事人似的同他说:“首先是颜色,视觉上先用烟丝的黄度来判断好坏,我觉得这包烟丝从肉眼看比你之前的那种颜色更正宗啊,是纯正的橘黄色。”

他下巴往放着卷烟器那抬抬:“卷根试试。”

我没应声,不动声色地把身子往前一倾,肩膀上那只手也自然而然滑下。

手上麻利的我,心其实早就被搅乱了,一流春水也在心湖不断的荡漾。

“专心点。”他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很快就有两条手臂从我腋窝下钻出来。

他在抱我!

他从后面抱住了我!

不仅如此,那张英俊的脸也亲密地和我贴在了一起。

他说了很多话,但我一句也无心再听了,仿佛置身在另外一个世界。没有杂七杂八的女人,也没有我心中掩埋的仇恨。就只有两个人,两颗心,两张温度有些许偏差却温柔贴合的脸。

一根根烟在我们指尖成型,沉默无声的环境却异常暧昧。

实在忍不了我才问他:“喂,你喜欢我,利索承认吧。”

他不应声,默了好一会才忽的说:“还行。”

我喉头一热,转身勾住他脖子:“那董昕呢?唐颖呢?你心里头到底装的是谁?她们有我好看吗?”

他阴测测的眼珠子动都不动一下,只答句:“没你好看。”

很显然,我问不出什么所以然,但他这句话也足够让我心头欢喜。我翘起嘴角同他说:“那以后你就只看我呗。”

他盯着我吸吸鼻子,声音特低沉性感地问:“真不嫌我老了?”

我扬起笑:“反正你看着就像二十几岁,体力也好,脸也俊。何况我也同你说过,我是个随心主义者,虽不知道以后会稀罕你多久,但至少现在稀罕的不得了。你要是还过以前那种风流日子,我也是铁定不会让你如意的。所以既然这样,你干脆就听话些,我也省心些,好不好?”

他却十分鄙夷地冷哼一声:“继续说。”

我睁了睁眼睛:“说完了呀。”

阿临微垂了个脑袋,声音越发阴郁了些:“小女孩儿,我比你大十四岁,你知道十四岁是什么概念吗?你知道在我们相差的十几年里我经历过多少事?这些你都不知道。你不是第一个说要和我在一起的女人,但之前说过这些话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不知为何,我心里像被刺了一下。他说出口的每一句话明明都慢条斯理,没有起伏可言,可给我的画面感就像是一个饱经沧桑的男人在讲述着一段鲜衣奴马的争荣岁月。

我的心突的就像浮萍,气势陡然不复存在。

搂住他脖子的手被我慢慢滑下,言语上的直率也转为了认真的发问:“哪些不好的下场?”

他像个糙汉子似的呲呲牙,嘴里嘶上一声:“她是个和你一样率真的女人。年轻的时候她也曾经很不懂事,对男人抱有很大的希望,可以说她把生活的希望全部寄托在男人身上。她对我很好,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如果没有她我早就死了,哪里还会有今天的风光。程乙舒,可我亲手把她的青春给毁了,我亲手送她坐牢。随随便便就剥夺了她十年的青春。我这样的男人,你想惹,是不是要想想后果?”

他盯得我更紧,眉心轻轻皱着,阴测的如同地狱里走出来的男人。可他的语声又是柔和缓慢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实在让我心里兵荒马乱。

我也认真起来,皱眉问:“你说的是那个叫唐颖的?她为你坐了十年的牢?不对啊?”

他抬抬脖子,更慵懒地靠在墙上,摸了根现成卷好的烟点上,摇头否认后说:“我和唐颖之间没有任何越轨的行为,她是我所有接触过的女人里最傻最纯朴的一个。我和她在一起的三年半很温馨。我喜欢她的孩子,也喜欢和她独处的时间。她是唯一让我觉得不需要身体接触也愿意和她待一辈子的人。”

“不是唐颖。”我低低呢喃了一句,心里却嫉妒的要命。我很难相信会有一种女人让阿临不去碰也愿意同她待一辈子。我难受地问:“那你刚刚说的女人是谁?董昕?”

他鄙夷地哼笑一声:“屁!”

我一把抓起他的手臂:“她到底叫什么名字?”

阿临猛烈地吸上几口烟,下巴一扬像在隐忍着什么。他嘴皮子轻轻动了动,最后只类似玩笑丢我句:“爷已经忘了她叫什么。”

那是我第一次觉得,除了我爸,有个男子似乎正悄悄的迈进心里。我紧紧捏住他的手臂,心里震撼了半天,抬头倔强地同他说:“好,你的故事我听完了。但我要告诉你,姐就是惹得起!不仅惹得起,我还要毁光你的桃花!让你没有别的选择!”

他喉头一动,而我就抓住了那个瞬间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就像个男子一般狠狠地吻下去。

又一次的,他没有推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