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挺不是滋味,但为了他,我已经决定不管自己脾气再差劲,不管商妈的话再难听也忍着了。

阿临大概是瞧出了我不太舒服,拉着我就走,和自己妈妈道个别都没有。但我清楚,阿临很爱家人。

路上的时候,阿临接到路家的电话。

他开了免提给我听。

和阿临预想的一模一样,路锋压根没提那晚酒会的事,用十分巴结的语气在试探那个项目阿临是不是投了很大一笔钱。

阿临坐在副驾驶位上,身姿慵懒,他嘴角挑起了笑,慢吞吞地说:“早几年你路锋为了弄开发权,卑鄙下流的事干得多了,消息果然也是灵通的很。我在楼盘附近谈了三块地,这边钱还没付清,你就得到消息了。”

我开车都没心思了,立刻把车靠边停在划线的停车位里,专心致志地听他们讲电话。

路锋说:“三块地啊,那不少钱啊。要是资金不够,要不让我也插一脚。商老板你看啊,我女婿被你给捅了,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能小。你也不想我们撕破脸,合作总比打官司要好。”

我歪着头,瞧着阿临的表情。阴险的气流在他周围不断浮动,没有拿电话的那只手在车窗上一下一下敲击着。好半天才答句:“给我点时间想想。”

然后啪的就把电话挂了对我说:“小骚货,鱼儿入网了。”

我没有感觉到很快乐,反而特不踏实,总觉得商场上的人勾心斗角,风起云涌,稍不留神就会有很大的变格。这就跟带着手铐走钢丝一样,没有手臂的平衡助理和任何安全措施,哪怕是个技术特别好的人也可能掉下百米深渊,万劫不复。

晚上,阿临找了陶四一块搓酒。正好和沈芳打了个电话,她说今天没事,要不一起约个饭吃,我就激动把她也喊上了,死活要她给我看看减肥效果。

沈芳在电话那头说:“那你会吓着的。”

我一听就知道效果肯定不错,忙追问:“瘦了多少?”

沈芳笑着说:“现在一百二了,还是个胖子,但我觉得过不了多久就能到一百斤。”

我一听也整激动了,哽咽地说:“快来给我瞧瞧,我在别墅等你。”

沈芳犹豫了一小会,然后答应下来。

我完全坐不住了,阿临和陶四聊得欢,我一个人就跟无头苍蝇一样满屋子乱转。别人理解不了我和沈芳的感情,我们真是这些年来点点滴滴过来的。至今我还记得清楚,有次我大姨妈来,蹲在商场的公厕起不来,沈芳去看外婆了,离得很远,但我给她打电话说完情况后她立马飞滴赶过来给我送卫生巾,光是打的费就一百多,她那时候正好失业,拢共才剩下两百块。

沈芳来后,我真的下巴要掉下来,短短一个多月时间她就甩到了将近四十斤肉,可想而知她为了减肥付出了多少。

陶四那双眼睛在沈芳身上打算,我偷瞄到这一幕,还瞧见他和阿临说:“腚圆胸挺,瞧着就是个福相,手感绝对好。”

我立马就气到了,指着陶四说:“少打我朋友主意,你要是敢动她的歪心思,我怎么都不会放过你。”

沈芳脸皮薄,脸蛋子立马红个通透,和脸颊安了两个红苹果似的,越发地娇滴。说实话,瘦到一百二的沈芳腿和胳膊还粗,但五官优势已经出来了,现在只要是个长眼的都能瞧出她是个绝对的美人胚子。

阿临也似乎有点意外,毕竟那时候他见到沈芳的时候她一百六十多,除了油腻谁还会认真瞧第二眼。他坐在沙发上叠着腿,礼貌却阴柔地说句:“好看多了。”

沈芳瞧了阿临一眼,脸蛋子更红,立马就低了头,再不敢看他一眼。想想也是,沈芳自从胖了之后哪里被男人夸过,别说是阿临这么有男性味道的男人。

“走吧,我们吃饭喝酒去。”我搂住了沈芳的肩膀。

陶四说先别急,笑着问句沈芳:“想吃什么?”

沈芳咬了下嘴唇,很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挑食,什么都行。”

陶四说:“焖锅吃吗?上个月我和朋友去过,味儿还行。”

说完话,陶四又死性不改地把眼神往沈芳胸口挪,我狠瞪他一眼,然后听见沈芳涨红脸说:“焖锅可以。”

陶四说今天所有的一切都他请,咱一会喝酒肯定不能开车,于是在焖锅店楼上开了三间房。我也懒得开车了,我们干脆坐上陶四的小皮卡去了地方。

皮卡车真是破得不行,沈芳坐在后面,用力抓着车门那的扶手。车子在路面平坦的地方还好说,可地上如果稍微不平些,哪怕只是个窨井盖,坐里头的人都得随着惯性往上颠顿一下。

大概开了四十几分钟,我们来到陶四请客的焖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