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对我来说才是真的晴天霹雳。

我就像个机器人一样一点一点的把脸完全面向他。

他朝我勾起嘴角,问:“记得那天和我相亲的姑娘吗?”

我点头。

“就和她结。”他摸了摸我的脸,很温柔,可眼神却很犀利。

“你要结婚?”我真的结巴了。

他摸我脸蛋儿的动作更温柔了几分,声音也被压得极低:“你心疼吗?”

我慢了一个世纪地说:“疼自然是疼的。”

他很惊讶地瞧着我,摸我脸的动作也变成了敲我脑袋:“呦。”

“你是故意来和我炫耀自己要成为有妇之夫了?”我可讨厌死他这副样子,敢情这次过来是专门为了调戏我一把,然后跟我说他要结婚了。

“小白痴,我说假话呢。”他呲牙,狠狠地把我脑袋摁在沙发的靠背上,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

我忽然沉默着望着视线中的好看男人。

他挑起嘴角:“前几天我回家,我妈突然问我和不和你结婚,要结就快结。”

“阿姨这么说?”我有点不信。

他啧啧赞美了声:“保证书抓住了她重点,回家后她一琢磨觉得你人其实不错。她转念一想,觉得有个人管着我,总比我成天在外面瞎晃好。”

听他的意思,是想和我结婚了。

这个诱惑太大,大到我无力抵抗。

我被他的眼神瞅得发毛:“所以呢?”

“和爷结婚!”他直接丢来一句霸道的命令,不像是在商量,而是通知我一声而已。

“想清楚了?你逗我呢?”我还是无法相信。

他摇头:“没逗。”

“那……找到乔十一了呢?我得滚蛋吗?”

“找到了我会补偿她别的。”阿临的眼神暗淡了几秒,我想连他自己都不敢直视和乔十一的那段血淋漓的过去。

“那万一有天,你那讨人厌的弟弟英年早逝,留下唐颖母女,你还精神恋爱吗?”我说了句找打的话。

他狠瞪我一眼:“会不会说话?不会说就别说!我擦!”

我没在意他的语气,心中一浪高过一浪地继续问:“上句当我没说,那之后也不去夜场玩了?”

他诚实地说:“去。少去。”

我的耳膜不停地被他的话冲击着,仿佛活了二十四年的我,在今天才真的感受到了活着的幸运。

我瞧他正往兜里掏,要没猜错八成是戒指。

我紧张地拽住沙发的布料,等待他掏出东西的时间变得特别漫长。

正在我满心期待的时候,砰的一声,头顶的灯炸了,火星子嘶嘶的,罩住灯泡的外轮玻璃也在瞬间被炸裂了。

阿临一下抱住我,就像一个男人保护一个女人的本能反应。

我安全得很,而他被碎玻璃扎了几下,不过没大事。

他给我换灯泡,又把别的不太灵光的电器修理了一下。因为天气热,没一会他的T恤后面就湿了一大片。我坐在沙发上盘起手就这么瞧他,心里想着:家里有个男人其实也挺不错的。

阿临在我家洗了澡,我趁他洗澡的时候好奇地去摸他的裤兜,可是和我想的不一样,除了一盒烟和一只打火机别的什么都没有。

“该不是逗我玩的,说要和我结婚也假的吧。”我嘴上忍不住碎了一句。

我坐在床上,对着洗手间的门出神。半个小时他从浴室出来,腰上只裹条浴巾,纹了穷奇的他越发阴邪了,那是从头到脚的气质,没人能够改变。

他手里拿着毛巾擦头发。

我将眼神瞥向一边,又问次:“真和我结婚?”

阿临听完我的话,把擦头发的毛巾往旁边一飞,一步步走向我,站在床边时,他俯下身子,慢声说:“程乙舒,我很少疯狂的想念过一个人,更别说是女人。可这十七天里我连吃饭喝水蹲坑都会想你。所以我告诉自己,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