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鱼原本就没有打算去找张爱华,妇人就是不说,方小鱼也不会。

从妇人的口中,方小鱼知道了江家的基本情况,目前江雁两姐妹和江老爷子住在村子里不足二十多坪的平房里。

江雁自己家的房子在三年前,她父母去世后被他大伯占了去。

之后房子被她大伯租给了在村子附近打工的,房子租出去光一年的出租费就有3000元左右,三年下来少说近万块。

这万把块的钱,自然不会交到江雁手里,也被江雁的大伯给昧了去。

姐妹两个这三年来日子过得异常艰苦。

要不是江老爷子在,姐妹俩人估计得给饿死。

可听那妇人说,这两天方老爷子出外捡垃圾,受了风寒,病倒了。

方小鱼又找去了方老爷子和江雁的住所,是一间平房,油漆的红木门半开着。

二十坪的房子里,除了两张床和基本的生活设备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门边开启了一扇小窗户,看着根本就挡不了什么风雨。

方小鱼心中涌起酸涩。

门前的空地上,江雁和江霞在洗衣服,两人穿着破旧的棉衣和棉裤,衣服和裤子上打了好几个补钉。

15、6岁的江雁长得跟10岁出头的孩子似的,又矮又瘦、脸色枯黄不说,头发干枯的像上了年纪的七十老人。

在江雁边上的江霞比江雁小上三四岁,看上去气色比江雁好上不少,就是个子也比江雁高出了有半个头。

在方小鱼偷偷打量两人之际,江霞突然发出了嘶了一声,“姐,水好冷,要不我们加点温水吧。”

江雁把江霞的手从木桶里拎出来,挫了挫她的手,放在自己腋下捂了几分钟。

“你别洗了,这些衣服我来洗就行了,温水也别加了,我不冷。”

江霞的眼睛红了,眼泪啪嗒地掉下来,“姐,你和我一样,都是人,又不是那没有知觉的铁和木头,我冷你怎么可能不冷,你是心疼煤钱,舍不得加热水。”

姐姐从来就是这样,舍不得她吃一点点的苦,自己却从来不喊累不喊苦。

江霞把手从姐姐腋下取出来,握着自己姐姐那双长满冻疮的手,眼泪掉得更凶了,“姐,你的手都冻成这样了,就加点热水吧。”

这个冬天还有二三个月才能过去,今年的冬天又特别的冷,姐姐的手几处都开裂了,姐又舍不得花钱买药膏。

这样下去,江霞都怀疑姐姐的手会不会就给废了。

江霞笑笑,“没事的,过了冬就好了,你别担心了,别呆在门口了,风大,赶紧的进屋去早点把功课做好了。”

江霞没听姐姐的话,把手又伸进了木桶里,断然道,“姐,我不要读书了,我跟你一起干活。”

江霞一说不要读书,一直对她轻声轻语的江雁脸色勃然一变。

怒道,“你说的什么话,你不读书,你要做睁眼的瞎子吗,你知道没文化会有多么可怕。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姐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