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馨柔一晚上都没睡安稳,一直断断续续的做梦,隔一两个小时就会醒一次。

早上五点多的时候就彻底睡不着了,查了一下飞常准上的航班信息,凌思南那趟班级应该是六点十分落地。她就睁着眼睛一直盯着手机上的时间,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猛的惊醒一看六点十二分了。

赶紧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依然是关机状态;隔了几分钟又打了一次,还是一样的情况。阮馨柔有些心烦,把手机扔在床上拿着衣服洗澡去了。

没睡好,头昏脑涨地,胸口也闷,胃里也空气仿佛被抽光了一样,感觉哪哪都难受,冲了个澡出来整个人清醒了不好,但脚步还是有些虚。

从浴室出来头发都还没擦干呢,就赶紧拿过手机看看有什么消息提示没有,结果是令人失望的。她也不准备再打了,他要么没看到,要么就是看到了不想回。

就像高中那次他受伤一样,一听到消息就打电话跟他确认,结果一直无人接听。等她气喘吁吁的从体育馆跑到医务室,他正坐在椅子上淡定的玩着手机游戏。

她一手扶在门上喘着粗气问他,“凌思南,为什么不接电话?你是没看到还是手机出问题了?”

闻言,他抬眼看了她一下,继续低头玩游戏,“看到了,但是不想接。”

阮馨柔被他一句话哽得胸口生疼,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没听见她出声,又放下游戏抬起头来问她,“你不是去体育馆看姓程那小子打篮球了吗,来这干嘛?”

“来看看你死了没!”她话说出口,又觉得有些过分,走过去问,“伤哪了?”

他提起裤脚,给她看了下腿上缠着纱布的伤口,“一点小伤,没多大事,别耽误你去看心上人打篮球了。”说完就扯好了裤脚准备站起来。

纱布上都还渗着血呢,他站起来的时候疼的脸都白了,阮馨柔看他这副样子恨的牙根痒,赶紧扶着他,“别逞能了,坐好。”

他“哼”一声,乖乖地被她扶着坐下。

……

虽然这个从前三不五时就能把她气得肝疼的人,现在已经可以任她罚去睡沙发了。可一点都不排除他内心深处的这种傲娇欠揍属性会间歇性复发。

说不定他今天就是故意不回电话的!走之前还一直说没事,其实就是生气了!

啊啊啊啊!真是小气鬼!至于吗?!她只不过是提了个小小的请求,他就上纲上线的问她,闺蜜跟男朋友哪个重要!她也没说不去啊,他就一个人先走了,故意这么做,是想让她反省么?

……

可怜的凌哥哥,一到加国就病倒了。高烧昏睡着的他,哪里知道被小姑娘这么误会了。

穆怀北看出他状态不佳,哪能知道他一下飞机就病得这么重,急忙把弟弟送到医院。

穆大少爷都快三十岁了还是很怕来医院,纵然生病的不是他自己,总之他就是对这个地方有种特殊的抵触。

护士扎针的时候,扎了好几下没成功,床单上染了好大一摊血,穆怀北看的触目惊心。zoe打电话来问他在干嘛,他支支吾吾的只说有点事。

一袋点滴下去了一大半,凌思南脸上不自然的红晕才退了下去,睡醒有种浑身脱力的感觉。

穆怀北守在病床边,见他醒来连忙给他递了杯水。

“感觉怎么样?好些了没?”

他接过喝了一口,环视一圈周遭的环境,人有些怔,“怎么来医院了?”

“连怎么来医院的都不记得了,还好意思问怎么来医院了。”穆怀北拿过电子温度计给他测体温,“也不知道人家海关怎么放你过的,还是说你一踏上加国这片土地就病了?要说水土不服,你这也有点太快了吧。”

凌思南懒得跟他贫,感觉自己睡了长长的一觉,整个人轻松不少,就是出了太多汗了想洗个澡,看了一眼点滴快见底了,“打完就可以走了吗?”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穆怀北看看刚量出来的体温数据,已经退烧了。“先回我那吧,我还没告诉妈你来了。”

凌思南喝着水点点头,这样也好。

穆怀北的家就在附近,穆大少爷一直秉承着自己要当个好哥哥的自觉,回到家给弟弟拿了事先准备好的睡衣洗漱用品让他去洗个澡,然后自己一头扎进厨房给弟弟准备生病必吃的爱心白粥。

不过就是一点水和一些水一起煮熟就好了嘛,凌思南喝了一口就推开了,说真难吃。

白粥虽然是不能用美味可口来形容,但能难吃到哪去?啧,小孩都这么难养吗?连zoe每次来都是自己做吃的,他长这么大还真没为别人下过厨呢。

架不住弟弟说不喜欢,穆怀北挠挠头从冰箱里拿出两包榨菜扔给他,“挑什么挑,配这个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