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馨柔被她按得很是舒服,趴在他怀里都要睡着了,还继续不死心地小声提议,“凌思南,我们还是邀请爷爷奶奶来参加吧。”

“为什么?”凌思南想不通她怎么突然对他爷爷奶奶的事儿这么执着,都困成这样了还没忘记。

“唔,你爷爷奶奶都专门托沈医生过来问我了,说是亲孙子订婚都不邀请他们。”馨柔揉了揉困得都快睁不开的眼睛,对他说,“凌思南,我们这样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他不搭话,小姑娘打了个哈欠继续说,“那些事情都过不去这么多年了,他们毕竟是你地亲人啊,况且现在都年纪大了,盼着儿孙团圆,坐享齐人之乐。我们不邀请他们是不是太不应该了?”

浴室里一时静默,馨柔困不行了,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得都没听到抱着自己的人表态,她抬头软软地叫他,“凌思南……”

凌思南回过神,发觉水温渐凉,忙把她抱起来擦拭干净放到床上,小姑娘还揉着眼睛等着他的答案呢。他莞尔,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柔声说,“我知道了,你快睡吧。”

他刚刚只不过是奇怪罢了,凌家那傲气的二老居然会因为订婚宴不邀请他们耿耿于怀,还派了沈医生说情;可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承认,他家小姑娘说的有些道理,毕竟二老年事已高了。

夜色渐深,心爱的人在怀里沉沉睡去,凌思南生平第一次思考起,爱情与亲情,如果说老天对他太好,让他六岁就遇到了想与之共度一生的人;那是不是可以说用来与之交换的是他这辈子亲情上的缺失?

从小妈妈就离开了他,他记事开始就没怎么体会过母爱;凌谦虽然非常疼爱儿子,但他那时正直壮年,忙于工作,在情感上难免有些疏漏;记忆中妈妈走后,凌谦带他回爷爷奶奶家的次数少之又少,在他很小的时候,脑海中就有一个很深的烙印,爷爷奶奶才是让妈妈抛弃他和爸爸的元凶,所以就更谈不上……

可愈渐长大他愈发明白,小时候的我们总是喜欢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

……

第二天两个人都要上班,一向很有时间观念爱岗敬业的阮馨柔同学居然赖床了。凌思南都跑完步回来了,洗完澡出来换衣服,阮小姐还在被子里不想动。

“我能不能不上班了。”她趴在床上用还没有完全苏醒过来的大脑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我真的不想上班了,那堆女人太烦了,我去入伙静怡的工作室吧。”

“你开心就好。”

凌思南显然是没什么意见的,她就算不工作他也养得起。如果开工作室的话么,唔,不要太累就好了,只不过……那样的话,她不是又会整天跟赵静怡那丫头天天腻在一起了。

跟闺蜜在一起的时间,比跟老公还多,这样怎么可以呢。

凌思南一边扣着衬衣的扣子,一边思索着这个问题,想了想,回头对馨柔说,“你还是好好上班吧。”

哼,馨柔气鼓鼓地从床上爬起来进卫生间洗漱,言情小说里写的那些果然都是骗人的,一般女主一说不想上班,帅气又多金的男主就会霸道又温柔的说,宝贝不工作了我养你啊。

现实中的这个人虽然同样帅气多金,一开口说的却是让她赶紧滚起来上班。

凌思南压根不知道她为了这个生闷气,吃早餐的时候见她吃得慢,还又催了她好几遍,“快点吃,上班要迟到了。”

气得馨柔连悔婚的心都有了,憋着气喝完了牛奶,打算下班以后去找静怡好好吐槽一番自己这个未婚夫。

想到静怡,阮馨柔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扯了扯凌思的袖子问,“你说静怡跟李斯年还有没有戏啊,我是觉得静怡还爱他,可那个李斯年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想的,整天神神秘秘地让人看不透,做的事情也奇怪极了……”

馨柔自顾自地分析着,殊不知凌思南已经到了听到赵静怡这个名字就皱眉的地步了,至于李斯年怎么想的,他就更不关心了。不过馨柔这番话到是提了他,跟李斯年打得那个赌,他怕是要赢定了。

到了公司,小凌少董处理完手头的事,闲来无聊,打了个电话给李斯年,问,“不知道上次李总打的赌还做不做数了,我下个礼拜就订婚了,李总的大礼备好了没有啊?”

谁知李斯年老神在在地说,“打的赌当然做数,只是我怕领先凌总太多,有些欺负人罢了。如今我都不好意思没向凌总提,凌总怎么还反倒问起我来了。”

“什么意思?”凌思南听出他明显的话里有话,急忙说,“我们打赌的时候目标可明确着呢,你现在就算随便找个人结了婚,对象不是赵静怡,也算你输。”

“那当然”,李斯年满口笃定,“我这辈子不管结多少次婚,对象都只能是她。”

李斯年说完,不等他反应便兀自挂了电话,凌思南握着手机一个大写的懵逼,什么意思?难道他跟赵静怡结婚了?不可能啊,赵静怡结婚怎么可能连馨柔都不知道。

还没等他琢磨出个所以然来,手机又响了,馨柔打电话来苦恼极了,对他说,“怎么办啊,凌思南,静怡说不能当我的伴娘了,我到时候能不能找zo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