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就像是好不容易要开始愈合的伤口被人狠狠撕开,郑曦蕊的心情难以再平静下来,有些烦躁。

她微微蹙眉,“让开。”

郑绣一下子就火了,理直气壮地吼道:“郑曦蕊,你个小浪蹄子,这是你和长辈说话该有的样子吗?”

郑曦蕊没有看她,只坚持:“让开。”

“啪——”的一道巴掌声,很是响亮。

一瞬间,郑曦蕊脸上浮现了通红的手指印。

“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还真觉得自己能爬到我头上来,是不是?”郑绣以为她是在挑衅,瞬间就被惹怒了,“告诉你,这个家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别想好过!就是一个小骚货!表面看起来很老实,实际……哼,谁知道呢!”

郑曦蕊咽了咽口水,呼吸有些厚重,身体微微发抖。

一旁坐在沙发上的郑国昌自然也是看到了全过程,神色有些为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他还是开了口:“阿绣,你就好好说嘛,怎么还动起手来了呢。”

郑绣伸手指着郑曦蕊,恨恨回应道:“这个小兔崽子,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现在还想骑到我头上来,不该教训?只给一巴掌,已经算是便宜她了!”

“可是……”郑国昌还想要再说什么。

“没什么好可是的!”郑绣立刻打断她,口气愈发的不好了,“你是想要站在她那一边?郑国昌,你可想清楚,这么多年,是谁一直在你身边支持你帮助你!怎么,现在你也打算和这个白眼狼一样,想要骑到我头上去?”

“不是不是。”郑国昌讪笑着,抬起手摸了摸脸颊,掩饰尴尬,“阿绣,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想呢,对吧!确实是曦蕊做的不太对,确实是……”

他的眼神闪躲着,不敢去看自家女儿。

郑曦蕊看着苛刻的继母和懦弱的父亲,抿了抿干燥的唇齿,趁他们二人在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地默默进了自己的卧室。

关上房门,将外面的骂骂咧咧都隔绝开了来。

郑曦蕊将包包丢在床上,拿起睡衣,进了浴室。

蓬头的水大量洒下来,身体一下子就被淋湿了。

她咬紧牙关,眼眶通红,不停擦拭着身上。

好脏……要洗干净……

她一遍又一遍地清洗着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使劲,直到皮肤都红了,她才缓过神来。

脸颊上一片湿润,分不清是水,还是眼泪。

从浴室出来,郑曦蕊躺在床上,脑海中闪过昨天晚上的回忆。

她是被安易北约去酒吧的,可是人没有等到,只喝了一杯鸡尾酒的她就先醉了。

现在想起来,那杯酒一定有问题!

否则,单单一杯鸡尾酒,怎么可能让人醉到意识不清?

后来呢?后来被一个身上味道很熟悉的男人带走,进了房间,紧接着……

另一个陌生的男人将她压在了身上,让她体验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那两个男人分别是谁?

总是有一闪而过的脸庞,却是让她轻易抓不住。

而安易北有来找过她吗?为什么约定的时间,迟迟没有来?似乎这一点,他从来没有解释过。

想着想着,郑曦蕊的眼皮渐渐沉了下来,再也支撑不住,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她太累了。

酒吧,VIP包厢里。

外面的音乐声震耳欲聋,里面却是隔音效果超绝,基本听不到什么声音。

一群男人围坐在桌子旁玩着笑着,桌上放着许多空的酒瓶和更多还没有开启的酒,以及许许多多个骰子。

其中一名坐在中间的男人端着酒杯,一饮而尽,和周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的瞳孔深邃,让人猜不透在想着什么,周身气势凛然,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冰冷气息,宛如雕刻般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上没有任何起伏,极其容易令人联想到某种捕猎的动物,危险的很。

突然,旁边的人轻轻拍了他一下,紧接着调笑道:“说要不近女色,首选当然是我们的南大总裁!”

“是啊!”有一人附和,声音带着满满的笑意,“认识这么久,我还真没看到南丰和哪个女人待在一起超过半小时!哪一次我们为他喊来的陪酒小姐都被他赶走了!”

坐在南丰旁边的男人凑过去,突然一脸的警惕,表情认真道:“兄弟,说真的,你该不会是喜欢男人吧?那我可要小心了!”

南丰斜斜瞥了他一眼,将他要靠过来的手打掉,明显嫌弃的意味。

“放心,要真要喜欢男人,也看不上你!”另一人帮忙调侃道。

话音落下,众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气氛十分活跃。

南丰独自喝了一口酒,脑海中想到昨天晚上那个小女人,面上的神情不自觉柔和了下来。

那是他的第一个女人,而送来的人也很懂事,那女人很干净,味道……也特别的好。

完事后,他甚至下令好好打赏将女人送来的那人。

如果不是因为公司突然有事,他一定不会一大早就匆匆离开,毕竟,昨晚的滋味……令他太深刻了,那种极致的舒服……

当处理完事情后,他回到酒店,早就人去楼空。

他倒也不是很介意,也许,不过是因为第一次,所以才显得特别。

他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没有说话,眸色愈发的幽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