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娜呢?”彭长宜捂着鼻子问道。

“爸爸接走了……”沈芳说道。

沈芳的话还没说完,家里的电话就响了,是江帆。

江帆在电话里说:“长宜,回来吧,来了个朋友,跟弟妹请个假。”

彭长宜笑着说道:“报告市长,您饶了我吧,我中午可是喝傻了。”

江帆说道:“我说是让你陪客人,谁说让你陪酒了?把电话给弟妹,我跟她说。”

彭长宜没有把电话给沈芳,他知道沈芳说话很愣,怕给市长下不来台,就说道:“不用了,我马上就到。”

沈芳早在一旁瞪着眼睛听着呢,见彭长宜放下电话就说:“又是他,是不是叫你去喝酒?”

彭长宜说道:“来了个朋友,让我帮着陪一下。”

沈芳说道:“他没家没业没牵挂,你整天跟他能泡出什么?”

彭长宜小声但很严厉地说道:“说你多少次了,说话注意,你怎么知道他没家没业?说话不负责任。”

沈芳一点都不顾忌,说道:“有家他干嘛不回?还整天拉着你喝闲酒。”

“喝酒也是工作,妇人之见。”彭长宜反驳到。

沈芳憋了半天居然没有找到反驳他的话,两只眼瞪着他,不说话。

彭长宜得意的在心里暗暗笑了,心想,善于没理搅三分的沈芳,也没话说了。看来,无论多么难缠的女人,只要将工作与他们男人的前程挂上关系,保证一路绿灯。

他有些不忍心,就把语气放温和一些,说道:“以后在家里不许说机关里任何人的任何话,咱这房子不隔音你又不是不知道。”

沈芳委屈地说道:“我又没点名,别人听到能知道是谁?”

“你放心,别人都比你聪明。”

沈芳对于他的奚落早就习以为常,并不在意,她说道:“对了,梁晓慧给咱们推荐了一款热水器,她家新按的,用着挺好。”

“喜欢你就去买,钱在你哪儿。”彭长宜没好气地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沈芳搬到这个大院里多了一个毛病,就是喜欢念叨别人家的事,跟收音机里的“每日一歌”一样,无论他多晚回来,都会听到别人家琐碎的事情。

其实不只是沈芳,这里住着的女人好像都有这个毛病,也许是他们的男人都在大楼里工作的原因,除去好传播小道消息以外,还有一个通病就是喜欢比较,拿别人家的男人跟自己家的男人做比较。

也难怪,在这里住的都是机关里资历相当的年轻干部,女人们心里自然就有了比较。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谁家有几窝耗子甚至是公母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彭长宜对这一点极其反感,几次告诫沈芳不许跟这些家属扎群,少在一起东扯西扯的。沈芳有一次嘲笑他说道:“你以为你是多大的官呀,那次我上街看见王部长夫人,她还拉着我说了半天的家务事呢?你要是当到了部长,我是不是就得见人装哑巴了?”

彭长宜觉得搬到这里来后沈芳的确变了许多,有的时候表现的不可理喻。

当他来到江帆的办公室就愣住了,只见办公室没有任何人,甚至江帆也不在。彭长宜刚要转身往出走,江帆从外面回来了。

江帆进门洗着手,笑着说道:“弟妹还真把你放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出不来呢?”

彭长宜说:“您发话她不敢不放我。哪儿的朋友?”

“朋友?”

“您不说让我陪个朋友吗?”

“哦?哈哈——我那是谎报军情,不那样说你出得来呀?”

彭长宜笑了,这种把戏江帆以前经常干,没想到成为市长后还这么干,就说道:“我还以为你真来了朋友呢?”

“谁让你那么早就下班回家了?”

“我中午喝了好多酒,头现在还懵呢。”

“好好好,给你一个小玩意,作为补偿。”说着,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塑料包装袋,递到了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