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娟含着眼泪,“嗯”一声。她说:“我算看中了,男人,尤其是当官的男人,靠不住,出一点事都怕沾上,躲得远远的,唯恐头上的官帽子掉了,爱那顶帽子,胜过爱一切,全然没了往日的柔情蜜意……”

“你、是在说他吗?”丁一小心地问道。

雅娟没有回答她,而是说:“我指的是所有当官的男人,丁一,听我的,千万不要和这些男人扯上关系,最后受伤的是自己。”

丁一笑了,说道:“男人分好多种,你说得男人是哪一种?”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一种。”

丁一立刻就不说话了,她知道雅娟和钟鸣义的故事,但一个是好朋友,一个是市委书记,所以她是不能随便评论的,而且,他们的关系是那么敏感,唯恐自己触动了雅娟的心事。

“小丁,你后来知道往你笔记本上写字的那个人是谁了吗?”

丁一一愣,赶忙说:“不知道,你知道了?”

雅娟说:“凭我的直觉,这个人一定是个有妇之夫。”

丁一心一跳,说道:“何以见得?”

“如果不是个有妇之夫,他就可以公开大胆地追求你,就因为他是个有妇之夫,他才以这样一种方式向你表达情感,来试探你,如果你也心有灵犀的话,你会主动上钩,你要是没有心有灵犀的话,就不会搭理他,他也就不会对你有什么奢望了。”

丁一的心放了下来,说道:“什么上钩不上钩呀,你以为这是在钓鱼?”

雅娟仍然盯着天花板看,说道:“有的时候,我们女孩子就是一条鱼,那些男人才是钓手。”

丁一说:“你说得我心都一颤一颤的。”丁一说得是实话,雅娟的话,字字砸在她的心上,的确是一颤一颤的。

“所以,你别理他。”

“我理谁呀,我到现在都不用那个本了,更不知道是谁,谈不上理不理的。”丁一坚定信念,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能说出江帆的名字,绝不能让别人抓住他的把柄。

雅娟说:“我是不想让你走我的老路。”

“雅娟姐,你是不是对他失望了?”

听到这里,雅娟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但是分明眼角里流出了泪水。

在审理任小亮案件中,除去雅娟搬出了小洋楼,不见有别人因此受到牵连,后来没过多长时间,雅娟住过的小洋楼被拍卖,被一个神秘的人买走,这个神秘人就是朱国庆。

一天,丁一发现总是有一个人给雅娟打电话,但是雅娟总是挂了。丁一以为是钟鸣义,就说道:“你这样挂断他的电话很不礼貌,万一她要是有重要事呢?”

雅娟笑了,说道:“放心,我不会接他的电话了,再说这也不是他,是他的走狗!”

丁一笑了,说道:“他的走狗?”

“是的,他的身边总是不缺乏走狗。”

“呵呵,你这么恨他?连他的走狗都恨?”

雅娟扬了一下头,说:“我现在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无爱无恨。”

很快,丁一就知道这个“走狗”是谁了,朱国庆。雅娟不断地挂电话,过了一会,朱国庆就来到了电视台,以请雅娟帮忙主持节目为由,找到了雅娟办公室,是李立领着他来的。

丁一和朱国庆打了招呼后,便给他拿纸杯倒了一杯水,然后就出去了。

她来到传达室看报纸,刚坐下一会,就看见朱国庆阴着脸出来了,大概连十分钟都没有。

丁一回到了办公室,正看见雅娟对着镜子梳头。她那一头卷发很漂亮,洒脱地披在肩上,嘴里还哼着小曲,很惬意的样子。

丁一就看见雅娟的桌子上,放着一串钥匙,这个钥匙丁一认识,是雅娟小洋楼的钥匙,有一天雅娟喝醉了在歌厅唱歌,丁一陪她回家,就是用这钥匙开的门。

丁一笑了,心说难怪雅娟这么高兴,原来她又可以搬进小洋楼了,就说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雅娟说:“回哪儿?”

“你住的小洋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