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声怯怯的盯着他,大概是霍修默在她面前都是耐心温柔的,如今英俊的脸色沉的厉害,有些看的发愣,心中不知该怎么办,弱弱的问:“爸爸,你要棒打鸳鸯吗?”

霍修默眉头皱起,一句话戳中了他心脏,连溢出薄唇的声线都紧绷着:“他是谁?”

“爸爸。”

江雁声也是聪明的姑娘,明知道爸爸不喜欢,怎么可能推程放出来送死?

她没说,眨了眨酸酸的眼睛:“我爱他,爸爸。”

……

霍修默把医生叫来,送江雁声出去。

他躺在病床上,感觉自己胸膛内的五脏六腑都被气得剧烈的疼痛,压着极度的怒气,大手握成拳,隐约手臂浮现出了暴起的青筋。

李秘书走进来时,和江雁声擦肩而过,发现太太满脸的失落表情,就像是没要到糖一样。

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霍总还没死,太太不满意?

“给我去查清楚,这段时间有谁接触过江雁声。”霍修默每天都把她关在都景苑里,出门,也是有一群保镖看着护着。

这样都能被撬了墙角,叫他想发怒。

李秘书了解了一个大概,冷汗直冒,心想该不会是哪个不长眼的保镖见机勾引了太太?

然后两人私底下背着霍总好上了,现在爱的要死要活?

想想这画面,难怪霍总要黑脸了。

计划已经进行了一半,霍修默即便怒火横烧,也要躺在病床上到死去为止,他现在不想见到江雁声,一见到她就听她说爱另一个男人,再听下去,他恐怕会把这女人抓过来教训一顿。

门外。

江雁声恍然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会坦白早恋的事,是因为不想爸爸走的不放心,可是,说了好像爸爸更生气了。

在医院的走廊上,她一个人沮丧低着头坐在椅子上,用力把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憋回去。

她有一丝犹豫了。

不敢把程放带来看望爸爸。

……

江雁声伤心了会,用医院座机给程放打电话,结果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她脑海恍惚的想起先前程放说公司要演练,可能最近一段时间不能及时陪她。

是啊。

她怎么现在才记起来呢。

江雁声失落的放下电话,去医务室找主治医生了解下爸爸的情况。

她的举动,柏医生都暗中观察在眼里。

李秘书问:“现在太太这样状态,算意料之内吗?”

柏医生若有所思道:“霍总现在是她唯一的亲人,如今被她全身心去依赖的人要走了,霍太太越冷静就越有事,你们派人24小时盯住她,我担心她白天情绪还好,到了晚上夜深人静时,情绪又会崩。”

李秘书正色道:“整个医院的医生护士都会看着她,保镖也紧跟着,这个放心。”

李秘书一句放心,结果当晚就惨遭打脸。

江雁声很伤心。

她整个人都是乱了阵脚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想到爸爸时日不多,就潜意识很抗拒,特别是听医生说口吻,直接判了爸爸的死刑。

她恍惚着,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出了医院。

等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坐在出租车上,去机场找程放了。

她借司机的手机,又给程放打了电话。

这次终于被接通了,男人磁浓暗哑的嗓音传来,听入耳说不出安心:“喂?”

“程放!”

江雁声小声抽泣,隐着狠重的哭腔:“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