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裙摆极为红艳衬得木质地板也泛起了一些光泽般,煞是好看,却又透着一股暗香浮动的诡异气息。

佣人看了第一眼,就不敢看第二眼。

楼上。

江雁声踩着冰冷的高跟鞋,一步步踩上楼梯朝主卧方向走去,房门轻掩,伸手一推便看到里面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女人。

她的出现,让叶茗微有受惊,连书都掉了下来。

江雁声缓步走进来,艳丽的唇勾出轻薄的笑:“好久不见,母亲。”

一声母亲,叫得叶茗眼眸微缩。

“母亲不识女儿了?”江雁声已然是笑着未停,细长的手指在自己脸蛋轻轻一划,眼眸流转间泛着微微冷意:“连这张脸,母亲都没印象?”

叶茗脸色变得苍白看着眼前的女人,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使劲地撕扯,疼得她连坐着都困难,嘴唇颤动:“你……”

江雁声又是一笑,靠近些轻唤:“母亲。”

母亲这两个字就像是禁锢住了叶茗的灵魂,她深埋起来的回忆宛如洪水般蜂拥而至,折磨得痛不欲生,十分抗拒这个称呼:“不,我不是……”

叶茗苍白的脸很僵硬,不愿认她的。

江雁声一记意味深长的轻笑,透着沁透人心的凉薄:“母亲,你以为换了身份换了一张脸,就能改变的了这个事实?”

她不冷不淡地看着叶茗闪躲的眼神,一步步靠近,伸手按住她的肩头,声音极清晰:“不能的……”

叶茗被病魔折腾得骨瘦如柴,力气不低一个成年女人,她想躲也挣扎不开,只能正面应对这江雁声,眼下,尽是无尽的伤痛:“如果可以,我这辈子都不想在踏入宛城一步,不想在见到有关江家的一切。”

“是吗?”

江雁声食指紧扣着她,说出的话声音越发冰冷:“可惜你不能如愿了,直到老死都得给我待在宛城这片土地上,埋在这儿。”

叶茗仿佛幻听了一般的看着眼前的年轻女人,陌生,那种极度的陌生感让内心情绪十分震惊,突然下意识去抓住她的手腕:“声声……你,你是不是。”

“是什么?”江雁声想听她说下去。

可叶茗却硬生生哽在了喉咙里,犹如五雷轰顶般连呼吸都停了,只能看着她,眼含旁人听不懂的伤痛:“你跟小时候不像了。”

“呵……”江雁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很好笑:“母亲,您都不愿意停留在过去,怎么能要求我呢?”

叶茗愣了一下,明白过来,脸色很苍白。

江雁声很肆意的欣赏着她自责又痛苦的表情,很享受看到眼前这个美人迟暮的女人备受着她存在后的煎熬,笑容是越发冷艳了。

“母亲,我改日再来看望你,记得千万要为了我……好好治病。”江雁声靠近她耳朵,字字清晰说完面无表情地离开房间。

叶茗僵硬着坐在沙发上,手揪着衣摆忍不住颤抖的厉害,眼睁睁就这样看着江雁声从自己眼前,彻底的消失在视线内……

想叫住,却又实在说不出想说的话来。

……

江雁声折磨完叶茗后,下楼心情变得异常要愉悦,见佣人现在才把茶水端上来,也不生气,冷艳道:“端给楼上那位,让她压压惊。”

佣人不敢多问:“是。”

江雁声勾唇,头也不回直接离开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