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浑噩噩的,在这栋沉静得没有一丝人气的别墅躺了整整一天。

直到外面的天色,似乎开始变暗了。

江雁声僵硬已久的指尖动了动,从沙发上起来,此刻脸蛋的情绪很麻木,垂下酸疼的眼眸,看了眼手机。

快六点半了。

她有些头晕脑胀,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抬头又看了镜子前狼狈的自己半响,又有些恍惚,指尖捏紧了台沿,任由水龙头哗啦啦的流水。

……

快八点时。

江雁声没有出门联系叶棺棺要孩子,而是画了浓妆,穿着一身露背曳地礼服出门,那柔滑的布料包裹出了曲线玲珑的身材不说,还大秀着雪白的美背,在这个寒冷的天气,连披肩都没有带。

她穿着高跟鞋不方便开车,便让司机过来接。

路上,司机忍不住说:“江总,要不要给你准备一件外套?”

晚礼服太单薄,估计第二天会感冒。

江雁声却无动于衷,只是看时间。

宛城今晚有个慈善晚会,她没有受邀,不过却先联系了裴潆,让帮忙打声招呼,江雁声不用邀请函,便轻易就进去了。

她在捐款上,填了数目,还填了霍墨深的名字。

举办方,先看了她几眼,忍不住问:“江总,这是?”

等会慈善晚会上,会将这些大金额的名单公布,所以举办方的负责人怕到时候找不到人,便先核对好来。

江雁声红唇微笑:“我儿子。”

“原来是贵公子,江总里面请。”

江雁声提起裙摆,慢慢地朝里走,被寒风吹得她的手都是冰凉的,却仿佛没有任何肢体感觉了。

慈善晚会里上百个人,江雁声通过裴潆的关系,很轻易就找到了她想入座的位子,踩着尖细高跟鞋走过去,在有个妖娆的晚礼服女人意图跟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搭讪时……

江雁声堂而皇之地打断了,温凉的眼眸看了下女人,便在旁边坐下。

毕竟她的名声已经早就被整个宛城的人熟知,那点事,刚满不了谁。

女人见状,很识趣离开。

人家妻子都在这,自然干不出别的事来。

江雁声低垂着眼眸,指尖整理手腕上昂贵的手链,眼角余光,扫向了长腿交叠,身形慵懒靠坐在椅子上的霍修默。

他英俊沉色的脸庞面无表情,仿佛没有看到她的存在,连眼风都没有扫过来。

江雁声脸色略微的僵硬,却主动出声说:“孩子在叶棺棺那。”

霍修默骨骼分明的长指敲着膝盖,似乎对此没有什么反应。

这样冷待的态度,连续半个月也没有找她,哪怕是找孩子,江雁声心里的感觉谈不上很难受,因为她在痛,好似喉咙口堵着什么,还要强颜欢笑道:“今晚我司机有事,恐怕去接不了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