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臻突然想起十多年前义兄天天挂在嘴上的一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如今才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意义。原来单念名字还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称呼,其实叠词才是……真的催命魔障……

“啪”地将书摔在案几上,华臻顿了片刻怒道:“……再说一句就把你舌头给割了下酒吃!”

但是刚说完这一句,华臻就后悔了,他似乎忘记了两人方才刚做过什么……

果不其然,严昀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动人心弦的情话一般,将脑袋埋在华臻肩窝里发出一阵闷笑,语气里的温婉能调在水里直接当糖汁喝:“还没亲够么?好吧,依你的,都依你的,只是这舌头,割下了,可就是死物了,哪有会动的惹人喜欢?你说是不是?”

系统简直想要给这个s级宿主颁发一个“感动穿书界”大奖,瞧瞧,多么棒的一句话啊,简直就是劝导病娇、冰恋、崩坏患者们从良的优秀案例。

不过它哪里知道,在严昀眼中,华臻那些行为不仅完全没有一点病娇的变-态恐怖感,反而让他心中对华臻的好感日积月累地叠加,甚至每天都感觉自己在“石更”的甜蜜折磨之中沉沦,只觉得他怎么会喜欢上如此可爱又不坦诚的一个人,既兴奋又十分心疼。甚至于光是看着他,都觉得他哪里都是那么的好。

至于病娇?那是什么?严昀压根儿就没有放在心上。此时他正里衣大开,衣衫不整的微露着一边的肩膀,将炉火纯青的演技和角-色-扮-演又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别生气嘛……我来这里当然还有几件其他事。”严昀侧趴在案几边上,衣领毫不在意的大敞着,原本只算是清秀的眉眼衬着苍白的肤色,俨然是一副祸国殃民的姿态。

但是他说出来的却是让华臻目光一紧的话语。

“宋倾说西崇派之前小动作不断,甚至还和几大世家之间有了一些往来。”严昀看到华臻默认的视线,有些自嘲地微微一笑,反而低头把玩起了华臻的面具:“现在这情况,恐怕是我在北湾镇时候的一些遭遇引发的呢……你信不信?”

在这个重磅炸弹的惊讶之下,华臻已经麻木到懒得去管严昀是什么时候强硬地把自己面具摘下来的了,毕竟虽然这个人做什么都一副堪比小白兔的软弱温吞样,但就只有埋胸、抱腰、摘面具、凑嘴上来这四项技能的速度,足以让武林高人都自叹弗如——这些华臻早就已经知道并被迫接受了。

“看来不在华府别馆的日子里,你倒是经历颇多。”华臻朝严昀勾了勾手指,严昀便俯身靠了过来,两人近的就像是严昀明明快要倒在了华臻的怀里,却又处处压着华臻似的。

于是严昀就着这么一个古怪又暧昧的姿势,将他在北湾镇森林里的经历娓娓道来。撇去他与顾飞翎的身份以及关系不谈,将他如何遇险、白胡子老头如何狡诈、他与顾飞翎如何一唱一和将那些西崇派教徒暗-杀掉,事无巨细地告诉了华臻。

“所以说,其实还要多谢了你送我的飞樱针,派了大用场。”

华臻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认同道:“那个是最凶险的一种暗器,是给你保命用的,怎么被你用在了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还是为了救人……

严昀只是笑了笑,没有告诉华臻飞樱针已经被自己砸了红砂阁一大笔经费之后,成功的从“一次性”防身暗器改装成了可重复使用的填充式攻击型机关。他只是言语模糊道:“君和真人有难嘛……”

华臻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想到了什么,美丽的双眸中含着一丝狠厉的冰冷:“那个君和真人,你还是不要接触太多了。他身份成谜,为人又亦正亦邪,即使派人前去打探,都全部是无功而返。”

就好像……自己的义兄疯魔道士一般……只愿这个君和真人,不要变成义兄当年的下场。华臻合起眼睛,眼前又是日复一日的一篇猩红,他不禁握紧了严昀微凉的手掌,才又恢复平静睁开了眼睛。

严昀不知道华臻的心绪已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他只是撇了撇嘴,没点头也没摇头,拈起案几旁的果子,细细咀嚼——

你打谈不到顾飞翎的身份是必然的啊,都被我的属下拦下来了嘛。毕竟君和的资料在红砂阁里可是“准顶级机密”。

至于红砂阁里的“顶级机密”嘛,倒是也不少,不过严昀相信华臻又朝一日总会自己发现那其中关于他们二人的两份——红砂阁烟云少主的身份情报,以及被标注为“少主心上人”的镜华城主真实身份的情报。

“等一下……”

看到华臻也从碟子里拾起了一粒果子,严昀抬手便拦住了华臻的手腕。

“怎么?”

严昀静静抬起头,目光里似乎裹着令人心安的力量,几乎让人忘掉了他的身体是如何的脆弱而又不堪一击。

“这一碟我已经吃过了……”

看到华臻眉毛一挑的模样,严昀并没有将视线像往常那样垂下来,而是笔直地看进华臻的双眼,仿佛那一泓美丽的禁地才是他灵魂的向往之地。

“你是明明知道,还这样做的么?”

华臻第一次在两人离得如此近的时候和严昀对视,不禁觉得对方的眼睫有点过于长了,几乎快要触碰到心底的什么奇怪的开关,让他心烦意乱的胡乱道:“并不是……”

严昀敛下目光,盯着华臻手上那颗果子,声音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若你明知道我的心情,却这样做了,那我也没必要每次都向你求得许可了。”

华臻正在皱眉想着严昀曾经为什么事情向自己征求过许可,突然瞳孔紧缩——

一个轻盈的吻落在了华臻夹着果子的指尖。

华臻手指一抖,几乎要把这人推了开来。可就在这空当,严昀却斜瞟了华臻一眼,似乎在吸引着对方的视线一般,探出舌尖,在对方有些颤抖的指尖上打了一个转,轻轻一卷便将果子吃进了嘴里。

他的鼻息好像上等的羽毛扇,拂在华臻手指最敏感的部分。

“下次这样子,我也不会再报备了。”

——什么?

“手,暂时不要动。”

——等等,你……啊……

当严昀的舌尖像是舞姬的水袖一般勾连着滑过华臻的指缝,坏心眼地舔-弄起来时,华臻才想起来之前严昀征求过许可的那件事情。

【让我舔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