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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电追飞廉而去,不多时便回,张帝辛不由皱眉道:“如何这快便回,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这……”巫电不由脸红道,“我……我将人跟丢了……”

“自此间出去,直出午门,不过一刻,这便丢了?”巫电乃真仙中阶修为,便比张帝辛也高上不少,不想紧随飞廉而去,这便跟丢,如此一来,岂不说明,飞廉此人的修为,应在真仙上阶更有甚者,已直金仙之境。

见巫电面露愧色,张帝辛只好安慰道:“飞廉修为远在你我之上,知道此处便可,你且下去,休要心中生愧。”

巫风长叹一声,依言下去,张帝辛坐在几案之前,不由皱起眉头,飞廉如此修为,在仙山静修也好,开府收徒也好,都比入仕好上百倍不止,如何来朝歌就事?此番将飞刚斩了,进献若菟又为何故?若如妲己一般,只为迷惑君王,陨了成汤江山,出时出言提醒,却又是为何?

一个个问题,好似绳索一般,在张帝辛脑海之中缠绕,忒得乱成了一团,剪不断,理还乱……

却说终南山上,青苍碧翠,苍葱古木直接天际,四面云霞雾霭,白云滚卷,似深似浅,似明似暗,翻涌其中,好似盘龙入海,映照日光,更多三分明透,翠玉点缀,亦多七分仙气。

云海之中,忽得闪出一道人影,背展三丈长墨红羽翼,翱翔云中,更似崖中金雕,辗转盘旋,亦是舞动生姿,灵通有余,不多时,此人便至中南山锋顶,但见此人身躯长有二丈,手持一条黄金棍,面如青靛,发似朱砂,眼睛暴湛,牙齿横生,出于唇外,朝一青衣道人施礼:“不知师尊所唤何事?”

那老者一身青衣八卦道袍,手中携了一只水火花篮,虽是鹤发,却有童颜,端得一副仙风道骨:“徒儿觉这皮囊如何?”

“这……”那人一听老道询问,眉首却是一皱,“这皮囊根骨极佳,肤毛更是铁打铜铸,更兼这雷电双翼,自是神武非凡,只是……只是弟子……”

“雷儿,你得这般皮骨,乃是你命中之数,亦是天道之数,如何生厌倦。”这背展双翼之人,便是西伯侯姬昌第一百子——雷震子,听闻师尊如此诉说,心中自是悔恨晚矣。

原是在中南后山峻峰上,有一座八卦形炼丹炉,乃人教圣祖原始天尊此炼丹所用,炉台东南方有一个碧青池水,一年四季水上皆显氤氲,乃是天尊取水之用水池,唤作“仰天池”,池边植一棵十几丈高无皮桃木。

此木奇特,只有枯干一条,短枝若干,千百年来,皆是如此,却不料自雷震子至终南山后,此木不知何时,忒得生出两颗果子,其果赤红,约有人头大小,一经生出,便是芬芳围绕,直将终南山顶,绕满香气。

雷震子得仙力淬养,不过七岁大小,自经不起此物诱惑,时常在外观望,那物乃是圣人所植,云中子如何敢将之予食,这便再三告诫,曰此物不祥,不得擅食。

雷震子乃是小儿,只道果子好吃,哪里知这些禁忌,待云中子出山,拜会原始圣人,这便起身,摘了那果子来吃。

却不料那果子甚奇,刚到嘴边,便化作一缕清气直入肺腑之中,雷震子便感肺腑好似炸了一般,全身热得发胀,自是难以忍受,这便跳入仰天池中,以消酷热。

落入池中,果真燥热顿消,可一股奇痒却从心底升腾,雷震子自是难忍,这便瘙挠,背后忽得裂开一条缝隙,便有一双背翼,从中生出,便是身体,也不知何时忽得胀大,不多时,便已成如此模样。

待云中子返回终南山中,见雷震子如此,亦无改变之法,好在变换之后,此躯体甚好,便是根骨也比之前强上不少,对于修炼之人来说,形貌已不是最重要,根骨好,便一切都好,如此也就将就下来。

雷震子亦知师尊无法改之形貌,这便长叹一口气,云中子见状,将拂尘一抖:“小小年纪,如何哀叹,你这便虽为师往虎儿崖采药,也好修身养性。”

又是采药,唉……一听“虎儿崖”三字,雷震子不免叹气,这药采了不见用处,更未见云中子有所提炼,端得是十分无聊的活计,但师尊之命不可违,此事终究免不得要做,这便去玉柱洞中收拾器具。

云中子方欲离去,却见东南上忽起了一道妖气,直冲云霄,这便掐指一算,不由将眉头皱起:“此畜乃是千年狐妖,如今假托人形,潜匿朝歌之中,若不早除,恐有祸患,贫道终究是出家之人,应一慈悲为怀……”“雷儿,你这便去仰天池,将老苦松取来一段,将之削成木剑,以去妖邪。”雷震子得命,却反问道:“师尊,何不用那照妖剑,斩断妖邪,也好绝了祸根?”

云中子一笑:“千年狐妖而已,如何妄动真宝,你且去吧,一斩木枝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