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方大人,”明月双眸红肿,“只是琉月的命太苦,死后都不得安生。”

秦锦绣惋惜劝慰,“或许死后成灰,才会让琉月真正的自由,你瞧,琉月和柳师傅的骨灰已经混为一体,难以分离,还请你带走,一同安葬吧,黄泉路上,他们相依为伴,也少去许多凄苦。”

明月盯着悲凉的白布包,深情哽咽:“方夫人说得有礼,我只不过一时难以接受而已,毕竟是多年相处的姐妹,前日是冰冷的死人也就罢了,而今日竟成为一捧死灰,这叫我如何不悲伤?”

明月愈加悲伤,举手投足间眉目微皱,神情楚楚可怜,“方才听莘月说,杀害琉月的人竟然是柳师傅,说什么柳师傅心仪琉月,琉月又移情湘公子,才会酿成昨夜的惨剧,如此说来,此案变已经告破,真相大白了?”

秦锦绣还未应答,方正一脸疑惑,原本伪装成黑炭的脸,更加黯淡无光。

秦锦绣径直挡住方正,萌萌哒地说:“是呀,正如莘月所言不假,柳师傅的确是因爱生恨,昨晚故意设下圈套与琉月同归于尽的。”

“那柳师傅的银票是从何而来?”明月直奔疑惑,“我瞧过花姨娘的一万两银票,那可是盛丰联上月新出的银票,柳师傅贫困一生,如何会有这么大笔的银子?”

“呃,此事涉及太多,日后,会逐一解释。”秦锦绣总感觉后脊梁阵阵发凉,不禁回头,偷瞄了一言不发的方正,只是一眼,就被冰冻成了老冰棒。

秦锦绣稳稳了心神。

明月却款款走近,压低声音,“不知方夫人是想欲擒故纵?还是想草草结案,为方大人博取政绩?”

秦锦绣满脸无辜地微笑,“人都已经烧成灰了,欲擒故纵如何?博取政绩又如何?你既然是明白人,就应懂得难得糊涂四个字的含义。”

明月脸色骤变,目光变得凌厉,“难得糊涂?方夫人真是能言善辩,没想到我信错了人,高看了你们。”

明月高举纤细的手指向方正,“胡乱判案,你算得上什么清明为官?”

“明月姑娘。”方正欲细细解释。

却被秦锦绣拦住,“你还是尽快带走琉月和柳师傅的骨灰去安葬吧,莫要从中捣乱,做好份内事就够了。”

“不牢方夫人惦记。”明月语气哀怨,“花坊事情多,我先回去了。”

明月吩咐左右下人带走白布包。

离开之前,明月意蕴深长地说:“还请方大人和方夫人早日离开月浓花坊,你们身份特殊,莫扰了花坊中原有的安宁。”

“是啊,我正有此意,忙碌一夜,正好早点回县衙。”秦锦绣在恰当的时候,拽住方正,还故意扬起黑爪子拉住方正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