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也随即说道:“的确如此,无论是姜虎的哥哥,还是姜虎,他们都不应该蒙受冤屈,还请襄阳王和安庆侯给我一些时间,我定会找出真正的凶手,还京城百姓的安宁。”

“你们不要得寸进尺。”安庆侯气愤地怒吼,“一次又一次,你们总是和本侯作对,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安庆侯别生气,我们这样的升斗小民敢对安庆侯做什么?”秦锦绣暗带嘲讽地说道:“无非是做自己分内的事情罢了。”

“分内的事情?”襄阳王低声呢喃。

“分内的事情,就是找到真正的凶手,令死者安息。”方正补充道。

“不错,我与方大人的心意想通。”秦锦绣给了方正一个明媚的微笑。

“好。”襄阳王重语站立,“好一个分内的事情,本王看在你们如此重情重义的面子上,暂时帮你们一把,不过你们定要在剩下的两日之内找到凶手,否则就只能依照安庆侯的意思了结此案。”

“多谢襄阳王。”秦锦绣和方正喜出望外。

“安庆侯。”襄阳王轻声唤道:“别气了,这些不过是小事,你之前说的事情,本王觉得甚好,找个好日子,本王会进宫和皇上禀告,届时,都是一家人,何来这些虚话。”

“好,好。”安庆侯转过身子,露出笑容,“好,那本侯就等着襄阳王的好消息了。”

“好。”襄阳王无意地看了看令狐秋,又扫了眼秦锦绣,眼中闪过耐人寻味的目光。

得到片刻喘息的秦锦绣和方正在襄阳王和安庆侯的注视下,缓缓离开了襄阳王府,回到梅林。

刚踏进梅林,便看到顾砚竹搀扶着神采奕奕地秦九迎了出来。

“方大哥,锦绣姐,你们可算回来了,你们听,秦伯能说话了。”顾砚竹高兴地大喊。

“真的吗?爹爹。”秦锦绣大步向前,喜悦地抓住了秦九的手,“爹爹,你的病好了,是不是?你是不是可以听到我说话了?”

“岳父大人。”方正也亲切地围在秦九身边,嘘寒问暖。

气色红晕的秦九静静地看着秦锦绣和方正,苍老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哎呀,你们都心急,慢点,慢点。”顾砚竹搀扶着秦九缓缓坐下,柔声说:“秦伯暂时还听不到我们说话,不过,他已经可以自己说话,也可以看懂我们一些简单的手势。”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砚竹。”秦锦绣喜极而泣,不停地重复,“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谢什么,我不过是按照你们开的方子,照顾秦伯而已。”顾砚竹微笑,“归根结底,还是你们自己的功劳。”

“不,是你的功劳。”秦锦绣抹了抹眼泪,充满感激地对顾砚竹深情微笑。

顾砚竹笑而不语,温婉娇媚。

一旁的方正细细诊过秦九的脉络,确定无事后,举起手,打起了手势,“爹爹,你到底去了哪里?怎么会受伤呢?”

秦九瞪大了双眼,似懂非懂地点了头,一边疼爱地拂过秦锦绣的发髻,一边沙哑地说:“爹爹让你们担忧了,数月前,你们来一品棺材铺,说起了什么黄肠题凑,我就想着,去找个真正的黄肠题凑棺椁,回去照着样子做出来一个,送到你们仵作学校去,所以,我就来到京城附近,碰碰运气,我接连挖了好几个古墓,都没有见到什么黄肠题凑,可是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里,我躲在一处古墓里躲雨,竟然看到了好多的壁虎在吞食墓中的朱砂,那些壁虎都长得奇形怪状,非常吓人,我不敢说话,可是后来。”

秦九的表情变得痛苦,“后来,后来我听到了女子的惨叫声,我便忍不住地跑了过去,天啊,那个墓室里面,都是长着多条尾巴的壁虎,还有几个衣冠不整的少女,有的少女已经死去多日,浑身爬满了啃噬血肉的壁虎,活着的少女也是疯疯癫癫,嘴里还嚼着血粼粼的壁虎,那场面宛如地狱一般。吓得我顿时就晕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可怕的墓室,浑身绑着银线,被吊在一棵树上,不能动弹。”

秦九的情绪愈加激动,眼中满是恐惧。

秦锦绣和方正听着爹爹秦九可怕的经历,也都震惊不已,目瞪口呆。

“爹爹别着急,先喝点热茶。”秦锦绣端着杯热茶递给秦九。

秦九接过茶盏,慢慢回忆道:“后来,天上的雨越下越大,风也越大越大,不停的电闪雷鸣。终于在一声巨雷后,我感到身上一顿颤动,便从树上掉了下来,等我醒来的时候,身边到处是死壁虎,我胡乱的抓了几只放在口袋里,便连滚带爬地下了山,幸亏遇到一个好心人,将我救下,我花了重金,托他雇了一辆马车,硬撑着一口气,回到落花镇,之后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哎,真是惊险,差点就丢了这条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