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小王爷。”侍卫郭玄从远处跑了过来,“李小留在驿站没有跟来,他说染了风寒,一直头疼。”

“哦?”令狐秋和秦锦绣会意地对视,更加笃定内心的猜想。

“你速速带人回驿站,秘密监视李小的一举一动。”令狐秋谨慎地交待,“记住,不能打草惊蛇,千万别惹出不必要的事端。”

“是。”郭玄朗朗回应,郭玄是襄阳王一手调教出来的金牌侍卫,自然对令狐秋言听计从。

“还有,”令狐秋迟疑地转过身,指向逍遥王幼小的尸首,“你将逍遥王也悄悄带回去吧。”

“逍遥王?”郭玄顿住了,直勾勾地看向雪地上一抹让人不忍直视的幼小尸首,大惊失色,“怎么可能,是谁杀了他?”

“郭玄你别激动,回去后,找个稳妥的人,将逍遥王收殓,务必运回京城安葬,不管生前有什么是非恩怨,他只是个孩子,也是皇上的血脉,不能让他孤苦伶仃地葬在异土他乡。”秦锦绣低沉地说道,“或许回到故土,他才会安心的瞑目。”

“秦姑娘放心,我会按照秦姑娘的吩咐办好逍遥王的后事。”郭玄拱起双手,皱起眉头,“只是……”

“有什么不妥吗?”令狐秋迟疑地看着郭玄,“有话直说,秦姑娘不是外人。

“小王爷误会了。”郭玄警觉地朝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小王爷,逍遥王遇害,此事非同一般,属下认为,还是暂时封锁逍遥王遇害一事,先行送你和秦姑娘离开辽国,速速还朝才是上策。”

“还朝?”秦锦绣惊讶地看向郭玄,“可是杀害逍遥王的凶手还没有抓到?我们回去如何向皇上交待?怎么能草草回朝呢?”

“是啊。”令狐秋也不甘心地说道:“我一定要亲手抓到杀害逍遥王的凶手。”

“小王爷,秦姑娘。”郭玄苦口婆心地劝慰,“临行前,襄阳王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要我保护好小王爷的安危,并且非常明确地说:若是遇到危机情况,命属下不管用什么方法,也要带小王爷回朝。”

“我父王真的如此说?”令狐秋抿着唇,震惊不已。

“不错。”郭玄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块刻着龙纹的令牌,“襄阳王在边境调派了三千精兵,个个都骁勇善战,若是小王爷有需要,可随意调遣,这是令牌。”

令狐秋沉重地接过令牌,陷入沉思。

“难道襄阳王事先已经预料到会出事?”秦锦绣听出郭玄的话里有话。

“父王还说什么了?”令狐秋眸光明烈地问道。

“小王爷和秦姑娘远离朝堂,自然不知晓我朝与外族大辽国之间紧张的气氛,如今我们两国的局势已经形同水火,大战一触即发。”郭玄愤慨激扬地说道。

“可是听闻辽皇与父王的年纪相当,这么大的年纪,还如此残暴?”令狐秋微微摇头,“外族真是蛮夷之地,根本不懂得礼仪两字。”

郭玄轻轻摇头,“小王爷有所不知,辽皇自从皇后死后,便一直染病在床,身子孱弱多病,他膝下无子,只能特封亲弟为皇太弟,代为主持朝政,但这位皇太弟性情暴虐,喜武力,重商抑农,总是跃跃欲试,多次挑出事端,试图与我朝开战,但我皇仁慈,不愿迎战,最后一切风波都被我朝婉转化解,就像这次送质子一事,也是皇上深思熟虑后,才忍痛割爱送逍遥王入辽的。”

郭玄缓缓讲出当今的形势,“但皇上和襄阳王都清楚,此番送逍遥王入辽为质子一事,不会太平静,外族随时都会动手,果然不出所料,我们还有两日就进辽城了,他们竟然忍耐不住地动手了。”

郭玄攥紧拳头,“这些可恶的外族真是欺人太甚,竟然对逍遥王这样一个孩童下手,真是太可恶了。”

“原来如此。”令狐秋脸色一凛,“难怪临行前,父王曾经嘱托我,要我在旅途中要万分小心,速去速回,不得随意耽搁时间,误了送质子的大事,现在我才明白,原来父王是担心我会出事。”

“是呀。”郭玄点头,“襄阳王也命我,要保护小王爷的安危。”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秦锦绣抬起愁云密布的脸颊,“我们现在走了,那没有完成的质子一事,如何对外族交待?若是不送质子,外族岂不以毁约为由,责怪我朝,径直与我朝开战?若是那样,我们就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