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死了?”秦锦绣和令狐秋不约而同地大喊:“什么时候的事情?”

郭玄焦虑地回答:“我们回到驿站后,立即偷偷监视李小,我亲眼看到他面带愁色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像是有心事的样子,后来我忙着处理逍遥王的后事,离开了一会儿,待我再回来时,发现李小倒在桌子上,酒盏散落一地,看守的侍卫还以为李小喝醉了。但我觉得不大对劲,就冲进屋内,发现李小已经七窍流血的死了。”

“七窍流血?”秦锦绣本着职业敏感,警觉地问道:“他喝过的酒盏可还留着?”

“都在,都在。”郭玄连连点头,“我已经吩咐侍卫们,将李小的房间围了起来,以便秦姑娘查验。”

“好。”秦锦绣着急地跨过门槛。

“哈哈,哈哈。”一声疯狂的笑声,由远及近。

秦锦绣和令狐秋迟疑地转过身。

一匹高大的黑骏马停在驿站门口,黑骏马坐着一位衣着高贵的男子,男子器宇轩昂,眉峰间却透出幽幽的杀气。

“大胆,见到储君,为何不跪。”牵着马的黑甲侍卫,大声训斥。

外族的储君?就是辽皇的皇太弟?秦锦绣倒吸一口冷汗,他来得好快。

令狐秋微微一笑,挺直了腰板,轻轻撇了黑骏马一眼,高傲地说道:“我乃天朝钦差,以天子之礼仪出使贵邦,辽皇见我,也应以礼相待,储君毕竟储君,还没有登基为帝,如此大的排场和气势,将辽皇置于何地?”

“你……”黑甲侍卫高举马鞭挥向令狐秋。

令狐秋目光一凛,屏住呼吸,运过气脉,径直握住马鞭,缠绕在手臂之上,大声喊道:“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瞬间,令狐秋将马鞭夺了过来,黑甲侍卫被高抛在空中,扑通一声跌落在地。

“哎呦。”黑甲侍卫疼得龇牙咧嘴。

一众侍卫蜂拥而上。

郭玄急忙冲到前面,挡在令狐秋面前,洪亮地喊道:“天朝的小王爷在此,谁敢撒野?”

“好,本王还在纳闷,天朝什么时候出了身手如此敏捷的大侠,原来是襄阳王的独子--令狐秋。”黑骏马的储君--北王缓缓挥动手臂,“退下,不得无礼。”

一众侍卫听话的退了回来。

“北王。”令狐秋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拱起双手。

傲慢的北王丝毫没有下马的意思,居高临下地看着令狐秋,“我是奉皇兄之命,前来迎接小王爷和质子入宫的,宫中已经备好酒宴,恭候二位了。”

秦锦绣内心一惊,逍遥王已死,现在还有什么质子,北王是故意来挑衅的吗?

郭玄也握紧了拳头,眼中蕴满怒火。

令狐秋眸光明烈,愤愤地说道:“北王来得刚好,我也刚好要去拜见辽皇。”

“哦?”北王迟疑地看向令狐秋。

令狐秋沉重地说:“我等千里迢迢来到贵国,足以见我朝诚意,但没想到,刚到贵国,便出事,昨夜逍遥王被贼人所害,逍遥王为我皇亲子,深受我皇喜爱,如今逍遥王客死他乡,尸骨未寒,不知北王可否给我皇一个交待?”

令狐秋话锋一转,抬起头,直勾勾地看向黑骏马上的北王。

秦锦绣也被令狐秋的机智折服,但瞧着北王的微表情,也并不像说谎话,难道逍遥王被杀一案,另有隐情?

秦锦绣若有所思。

“什么?逍遥王死了?”北王脸色大变,嘴角向下顿了顿,“那就说你们天朝毁约,不愿意送质子到辽国了?”

“北王此话差矣,我天朝何时毁约?逍遥王死在贵国,自然和贵国脱不开干系。”令狐秋义正言辞地反驳。

“哈哈,小王爷真是能言善辩。”北王眼神凶残地盯着令狐秋,“本王不管逍遥王因何而死,在何地而亡,总之,天朝没有按照两国之间的约定,送质子入辽,便为毁约,既然天朝毁约,莫怪本王手下无情。”

“来人。”北王挥动宽大的衣袖,“将小王爷和所有人擒拿,送入军营,看看两军对垒时,天朝如何应对。”

“是。”一众侍卫再次涌了上来。

“谁敢?”令狐秋下意识的护在秦锦绣面前。

而忠心耿耿的郭玄护住令狐秋面前。

“小王爷武艺再高,能敌得过成千上万的大辽勇士吗?”北王痛声威胁,“我劝小王爷还是乖乖束手就擒,还能少吃些苦头。”

“废话少说,我是不会轻易投降的。”令狐秋紧紧抓住秦锦绣的手。

秦锦绣知道,令狐秋根本没有必胜的把握,不过是硬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