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一时迷了双眸,痴痴地看向秦锦绣。

秦锦绣放下心中羁绊的情感,释然地说:“方正,海有彼岸,山有峰顶,余味苦涩,终有回甘,你我夫妻一场,兜兜圈圈,虽然以和离收场,但我从未怪过你,或许真正的放开,对你我,都是一种解脱,我不希望我们的心里都留下伤痕,如今我们各自安好,不是很好吗?”

秦锦绣拢了拢肩上的衣袍,“我做我的小仵作,你做你的县太爷,我们还是工作伙伴呀。”

“工作伙伴?”方正露出久违的笑容,带着深深地内疚,低沉地呢喃,“对,我们还是工作伙伴。”

“就是呀。”秦锦绣掐住小蛮腰,摆出经典的动作,趁着方正没有防备,一拳打在方正的胸口上,方正无奈的苦笑。

秦锦绣洋洋得意地做了个小鬼脸,俏丽可爱。

“对了。”方正灵动地避开了秦锦绣的拳头。

“什么?”秦锦绣歪着小脑袋,顽劣地问道。

“在废弃的窑厂,你有没有发现过瓷棺?”方正不经意地问起,“我仔细看过娘亲的瓷棺,那花纹和坯胎显然都来自外族,而外族多为火葬,能烧制瓷棺的窑厂并不多,听你的描述,逍遥王遇害的窑厂,非常大,年代久远,废弃多年,或许那里会有娘亲的线索。”

“呃。”秦锦绣瘪住了小嘴,方正真是有心了,自己当时刻意避过瓷棺的线索,没想到方正还替自己想着。

“秦锦绣,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方正见秦锦绣怔怔失神,重复地问道。

“这个……”秦锦绣偷偷瞄了方正一眼,支支吾吾,“其实,其实……”

“什么?”方正疑惑不解。

“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呀。”秦锦绣心中打起了小算盘。

“好。”方正毫不犹豫地应允。

秦锦绣重重吸了一口气,一气呵成地对方正坦白了在窑厂发现瓷棺碎片的经过。

方正认真听过之后,脸色变得愈加昏暗。

“我不是故意不说的。”秦锦绣挥动起小手,“我只是想,想……”

秦锦绣灵机一动,“我这是公私分明,你想呀,当今最紧要的事情是找出杀害逍遥王和北王的凶手,把令狐秋从天牢里救出来,娘亲的事只是小事,而且时隔多年,也不急于一时。”

秦锦绣终于找到了解释的正当理由,“所以,为了不给你增加心理负担,我并没有提,如今你问了,我自然不会隐瞒与你了。”

方正依旧沉寂无语。

“哎,你不会如此小气吧。”秦锦绣举起双手在方正的眼前晃了晃,“好吧,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对不起。”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既然,我们是工作伙伴,有任何事情,都要一起分担。”方正借机抓住秦锦绣的手,“说吧,你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我?”秦锦绣冥思苦想,“没有了,我真的没有事情隐瞒你了。”

“那喜公公说的唱歌是怎么一回事?”自从喜公公提及秦锦绣唱歌以来,方正一直心存疑虑,又不好意思直接问,如今,终于逮到机会,方正认真地问道:“你还会唱歌?”

“会啊?”秦锦绣挣脱双手,“那日,辽皇设宴在思月阁为我和令狐秋接风洗尘,我不过充充门面,唱了首小调。”

“小调?”方正眸光变得柔和,“是什么小调,竟然让辽皇念念不忘?”

秦锦绣微微一笑,清了清嗓子,缓缓哼唱了几声,“怎么样?好听吗?”

方正露出狡黠的笑容,“听起来还不错,没想到你不仅仅会验尸,还是个能歌善舞的女子。”

“哎,别提了。”秦锦绣无聊地翻动着茶盏,“谁知道,就是那天晚上,北王被杀,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北王是何时离开的?”方正漫不经心地问起。

“辽皇到思月阁不久,北王便离开了。”秦锦绣静静地回答。

方正眸光一闪,“皇家园林离思月阁不远,在你和令狐秋还没回到驿站时,北王已经先行回到皇家园林了。”

“嗯,算算时间,应该是这样的。”秦锦绣点头。

“你和令狐秋回到驿站,令狐秋就接到了神秘人的字条,之后令狐秋来到皇家园林的假山前,被北王的侍卫误会。”方正分析着案情,“那就说明,凶手当时也在思月阁,这就解释了,为什么那张字条上的墨迹还没有干,就被凶手匆匆送了出去,以为他没有太多的时间。”

“对啊。”秦锦绣恍然大悟,“凶手在思月阁见我和令狐秋离开,然后匆匆写了字条送到驿站,他还要赶回皇家园林杀害北王,不对,那凶手有是如何杀害李小的?”

“你和令狐秋初到皇宫时,便遇到了刺客,在遇到刺客之前,你们曾经遇到过什么可疑的人吗?”方正提到了重点。

“我们没有遇到什么人呀,你也看到了,偌大的皇宫,冷冷清清,连个人影儿都看不到。”秦锦绣摇了摇头,突然间脑海中出现一张苍老的脸,惊叫道:“我们遇到了一个老嬷嬷,那个老嬷嬷后来去了净月宫,说是看望净月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