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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华扯着眼前这个生生拆撒他和表妹的男子,一脸的悲愤:“世人只道看病求医,求个身强体健,却不能医她们心里的痛,若不是你,静儿又怎会踏上那条不归路?你但凡有点同情心,就不会让她好生生地去了那荒蛮之地。”

此时的聂汐心里不比朱华好受,他的心上人即便去了海的那边,也还好好地活着,而表妹却连同马车摔下了悬崖峭壁,他得到消息后,不眠不休在那里找寻了三天三夜,除了一个绣着小白兔的布包和一滩血,就什么都没有了。他不死心,想着既然没有尸身,必定是附近的乡民救走了,于是在周围四处打听,不想在这里遇到了一个疯癫的男子。

“我只是一个医者,看病救人是我的本职,至于你说的那件事,我只能说抱歉。”聂汐一把握住朱华揪着前胸衣衫的手,将其甩在一边。

“抱歉!你说抱歉有什么用?眼看着我跟静儿就能双宿双飞了,却被你横插一杠,今天不报此仇,枉为男人。”朱华说着,双手已经掐上了聂汐的脖子。

一个白面书生,一个文弱大夫,本来就是半斤对八两,不分胜负,可是这朱华胸中憋着一股恶气,生生就把聂汐给制住了,任凭店里的伙计和围观者上前相拉,也没将他俩分开,眼开着聂汐脸色因为呼吸不畅而变得通红,周围拉架的人却还没有将二人分开,林倾宸暗暗着急,也顾不得许多,抡起旁边一桌客人正在食用的热粥。冲着朱华挥了过去。

“哎呀!”朱华松开掐在聂汐脖子上的手,捂着被烫的脸呼叫起来。

“对不住了!”林倾宸向被自己抢了饭食的客人低声道歉,然后让路儿掏出两文铜钱放在桌上,迅速转身离去。

大堂里的人还没回过神来,林倾宸就已经出了大门。

“莫非是我眼花了?”聂汐盯着翩然而去的女子背影,揉了揉眼睛,连忙追了出去。

可是,被朱华勒过的脖子,此时却怎么也出不了声,待他追到门外时。只见一辆宽大坚固的马车已经驶出去了很远。

刚才出手救自己的女子怎么看起来那么像表妹!

聂汐抚着因为缺氧而晕眩的脑袋,靠着客栈的墙柱滑坐到了地上。被朱华一通乱摇,又被掐住脖子差点窒息而死。让聂汐的脑子反应有些迟钝,他怀疑刚才的那个身影可能只是自己的幻觉,因为那个女子从头到尾都没有跟自己说过一句话,就连多注视自己一眼都没有,说不定只是恰巧路过此地又恰巧救了自己而已。聂汐苦笑一声。却还是不死心的望着那辆远去的马车出神。

这时,被一碗热粥泼醒的朱华,脸色颓败的走了出来,看见席地而坐一脸苍白的聂汐时,表情很不自然的揖了一礼:“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兄台多多包涵。”

“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只要人还活着,就是希望,人没了。却连最后一丝希望也成了泡影。”聂汐忽然感觉眼眶一热,抬眼向远处树上鸣叫的鸟儿看去。

朱华也不说话,顺着聂汐的视线看了过去。

树上停着两只灰褐色杂斑的云雀,一只傲然的站立在树枝,不停的用它尖尖的喙轻啄身体。另一只却发出高昂悦耳的声音,围着大树忽高忽低的飞翔。有时还会停留在那只轻啄自己身体的云雀面前,响亮地拍动它的翅膀,似乎是想引起对方的注意。 可是那只傲然的云雀却丝毫不为所动,“腾”地一下飞了起来,站在另一枝树杈上,继续轻啄自己的身体。唱歌的云雀“啾啾”叫了几声,拍打着翅膀飞走了,那只傲然静立的云雀此时却在树杈上跳来跳去,搞不清楚它到底是高兴骚扰者终于消失了,还是有点难过追求者终于死心了。正在这时,先前飞走的那只云雀又拍打着翅膀飞了回来,将自己细长的喙伸到傲然的云雀跟前。奇迹,就在这一刻发生了,那只之前任凭对方搔首弄姿也不为所动地傲然站立在树杈上的云雀,却将自己细长的喙伸了过来,两只云雀喙对喙轻啄了几下,最后相携飞离了此处,离开时,分明能感受到它们鸣叫声中的快乐。

“嘻嘻,我当时是什么稀罕事让二位看的出神,却原来是雄鸟唱歌求爱不成,最后捉了一只虫子抓住了雌鸟的芳心。”害怕二人又闹僵起来的伙计站在二人身侧,自然也将这一幕看的真切,见二人相安无事,转身进去招待客人。

连一个鸟儿都这么锲而不舍,挖空心思的讨好自己喜欢的对象,亏自己还是堂堂七尺男儿,朱华和聂涵同时看向对方,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种重新燃起的希望。

片刻之后,朱华毅然决然的朝郴州港口走去,聂汐却朝着林倾宸刚才离开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