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倾宸听闻太子意外身亡的消息,一时半刻没有反应过来。

堂堂一国储君说没就没了,怎么都觉得有点阴谋的味道。可是这不是她该管的,她该管的就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要被人侵占了。

从黄府赏梅归来,她就将曾美歌姐妹的事正式提到了日程。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有时候解决棘手的问题不见得迎难而上就是对的,反其道而行或者换一种迂回的方式解决问题反而会更好一些。

从与曾雪歌相遇的几次不愉快经历来看,这个丫头已经将对宗泽宇不能芳心暗许的责任全部推倒了自己身上,所以自己成了她的假想敌。每次见到自己,浑身就竖满了倒刺,非要扎自己几下才会舒服。这从心理学角度讲,已经有点朝偏执狂方向发展了,更准确的讲是一种“事先防卫”的行为,就是别人还没行动以前,她就迫不及待的伸出锋利的爪子先给对方以沉重的打击。她自认不是圣母,没有义务去治疗她这个病,可是每次都把自己拉扯进来,她就有些不爽了。为了以后安宁的生活着想,她确实应该将这个麻烦解决掉。

至于曾美歌,她还想再观察一下,只要不触及自己的底线,她倒是愿意陪着玩。

宗泽翰进屋子时,就见林倾宸用双手托着两颊,一副神游在外的状态。慧黠闪亮的眸子一眨一眨的,一看就是在酝酿着什么有趣的事情。他轻轻挥退了屋内伺候的人,就这么坐在一旁悄悄看着她,一会蹙眉、一会嘟嘴,一会又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鸣芳,给你出道题,你说要是有个苍蝇要叮蛋。可是这个蛋却没有缝,你说这是苍蝇的错还是蛋的错?”静默了半响之后,林倾宸收回神游的心思,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宗泽翰眉头忍不住轻挑,这又是有感什么而发呢?

他想了想回答道:“自然是苍蝇的错。”

林倾宸猛一回头,这才发现宗泽翰不知何时已经进屋了,而且屋子里一个丫环都没留下。

她想着宗泽翰给出的这个和自己相同的答案,心里倒腾的那点闲气立刻淡了几分,使出极尽缠绵的功夫将宗泽翰伺候的汗水淋漓,浑身舒畅……

重新洗浴过后。林倾宸问起京城的事。

“五皇子被册立为太子之后,弘帝第一件事就让他暗中查访文家的事,并有意邀请我和三弟进宫面圣。这可是一场鸿门宴。”宗泽翰说道。

“你在洪州的事,弘帝知道吗?”林倾宸听到这里眼睛一亮。

宗泽翰笑着吻了吻她的鼻尖,“想让他知道他就知道,不想让他知道他就不知道,。这不是什么难事。”语气平常的就像是街对面的小笼包卖没卖完一样。

林倾宸想了想说道,“那这么说,刚开始是不知道的,后来弘帝对文家有所察觉的时候,才知道你已经在洪州了,而且三爷现在也应该不在京城吧?”

这是在给弘帝摆龙门阵。一个只有龙身却没有龙头的阵,可是文家涉及各行各业,万一到时候弘帝一怒之下将各处的文氏产业看管起来那可怎么办?林倾宸想着想着就有些担忧起来。

宗泽翰知道林倾宸在担心什么。也知道若是让她这么猜下去今晚肯定不会有好眠,索性就告诉她实话:“我们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下令让文氏各处的产业都陆续转到暗处,从外面看还跟以前一样,可是只有我们自己人才知道。文氏现在已经是空壳子了,弘帝就算是挖地三尺也找不到他想要的。”

林倾宸心里一惊。慢慢消化宗泽翰的话,这么说来,那岂不是要……

“早点睡吧,一切由我!”宗泽翰伸手在林倾宸的额头抹了一下,林倾宸讪讪地笑了一下,然后没心没肺的找了一个很舒适的姿势睡了过去。

这些事,还是由男人来操心吧,自己就不掺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