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赶紧叫人冲洗地上大片脏污,这浆糊晚了就得结成冰,那便难收拾?33??。

正忙活间,一道夺目的身影映入眼帘。来人裹着一件大红色的狐狸皮斗篷,肌肤胜雪,唇瓣红艳欲滴,万千青丝用一根通透的黑色玉簪挽起。

不是春喜是谁。她已梳起了妇人头,艳若春花的芙蓉面孔多了丝妩媚之色。

莲花喜得唤道:“春喜姐姐,你回来了。”

春喜从斗篷里探出一双玉手,皓腕滑出一圈红玉珠串,嫩如莲子的十个指尖紧紧抓住莲花。

“莲花,你们都好吗?”春喜乌黑的眸子水波潋滟。

她又回来了,虽然只离开几个月,仿似过了许久。这里就是她的家啊。

莲花哽咽道:“好,我们都好。明天我们就要去接小姐下山了。刚好,咱们一起过个团圆年。”

傅曼华静悄悄看着两人重逢的一幕,没有出声打扰。待她们收拾好情绪,才唤道:“春喜姐姐回来啦,真好。也不知道春喜姐姐究竟嫁给谁了,那么匆忙就离了府,害得我这心里怪想的。”

春喜笑道:“六小姐,外头冷,您赶紧进去吧。”

傅曼华没有反对,转过身字,心里却在暗自思量。

看春喜这身装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贵人呢。那一身穿戴看起来都不是寻常人能买得起的。红色的狐狸毛皮甚为纯净,比傅烟芜的斗篷更显华贵;手上那串珠子怕也价值不菲,还有一头青丝,养得水亮油光;身上隐隐散发出香兰之气。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春喜就被养得白里透红,从头到脚透着一股养尊处优的味道。她到底是给谁做妾了。

傅曼华暗暗咬了下唇,可恨这府里满满都是傅烟芜的天下,想打听点消息比什么都难。

这就是傅烟芜的目的吧,养着你困着你。只要你什么都不做,便有吃有喝万事不愁;若是你要想做点什么,那就是举步维艰。傅曼幽那个蠢货不就已经被收服了吗。但是她没那么傻,傅烟芜能给的也就是这些小恩小惠罢了。

莲花看了看傅曼华的背影,悄声道:“老夫人回梧州过年去了,这会其他几位小姐都在里头剪纸描画玩。琉璃院住着秦东家跟小姐的师兄,你先去合欢苑找萱草,我晚些去寻你。”

春喜很是讶异,“府里一个正经主子都没有,谁当家呢?”

莲花笑道:“小姐将活都交给我们了,你要是没嫁人,还不得你来管。”

春喜白了她一下,反而像是飞了个媚眼。互相打趣了几句,春喜便去琉璃院了。

待见到萱草,两人又是一番抱头痛哭。

萱草左眼的泪水沿着狰狞的疤痕爬过,打湿用来遮蔽的长发。

春喜抚着那缕头发问个不停:“萱草,你好不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