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彻两道利芒射向其余三人,“说吧,是谁指使你们来捣乱的?”

两旁河道上的百姓群情激愤。

“定要严惩他们。”

“还有头先那个污蔑三小姐的人,一定也是受人指使,故意败坏三小姐的声誉。”

“是啊,我们险些上了他的恶当。”

皇上看到这里,心里也大概有数了。太后是他的生母,他不能不顾念母子之情,也不能不顾念皇室颜面。但是余家,还是能松一松的,也省得日后弄出什么外戚之祸。

“你们是此刻交代,还是让朕将你们下到狱里再说。”皇上的语气很轻,不怒自威的气势却逼人。“若是现在说,尚可留你们一条性命。”

五人立刻磕头如捣蒜,争先恐后道:“是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让我们说的,那人的名字小的不知道。他将我安排进了蒙府,让我在祭祀典礼上说这些话。小的想,那人既然能从矿上拿回我的卖身契,又能让我进蒙家,定然是个有能耐的。小的在矿上干了好几年,成天不见日头,早不想干了。那人将事情一说,小的就同意了。”

其他三人也不知指使之人的真实身份,唯有那个镖师还知晓的多些。

“那人根本不是什么管事,而是梧州余家的打手。梧州城的商铺小摊都要给他们交保护费。”

果然是余隐,皇上懒得再听下去。“杨大人,后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杨胤当即应了。

洛水祭祀的下半场终于能继续了。三官庙的道士也照计划诵读《太平经》,约半个时辰后诵读完毕。

皇上此时觉着有些不对劲了,傅烟芜维持那个埋头的姿势已有许久。不过她站在祭台中间背对着人群,其他人都看不到她的正脸。

秦彻注意到皇上落在傅烟芜身上的眼神,故意高声道:“皇上,今日祭祀典礼之所以延宕至此,皆是因为一人。”

皇上听他如此说,将目光移向远处右侧河道。不是薄王妃又是谁呢?若非她多言,事情不会演变至此。就不知道她这么做是出于什么目的。

薄王爷一听秦彻开口,顿时像只蓄势待发的刺猬。“皇上,臣妻一时妄言,都是臣没有好好教诲,请皇上责罚。”

“责罚,朕不想责罚任何人,只想问个清楚明白。将薄王妃请过来吧。”

薄王爷无奈,不得不遵从圣意。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便挽住王沁的胳膊,只好缓步走在前头。

皇上随意望过去,两人一前一后,薄王爷英姿潇洒,尚未显怀的王沁看上去依旧体态轻盈,俨然一对璧人。但当王沁走近,他竟然莫名感受到一股寒凉。

王沁在笑,那笑容却晕着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