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施效然此人,能做下这等没良心的事,无耻的程度也非常人可及。

为啥他突然态度起了天大的变化,一是真心害怕送官,害了表妹和孩子的命不说,自己这辈子也算完了,还得连累自家父亲在太常寺的前程;二是……这个就有点说不出口了,属于他隐晦的想法……二是他发现宋天蓝竟然生得很美,于他先前打听的出入太大,不知是哪个天杀的,说话这么不负责任,将宋天蓝描绘成古板无趣的大家小姐,搞得他兴味索然……

“天野兄,没想到咱们在这儿见了面。你们何时到的京城?怎么也没派人通知我们,真是太失礼了,说什么也该去拜访您和天蓝妹妹才是。”

宋天野和宋天蓝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从小在江南诗书之家成长,还真没见过这种不要脸的人。

“别打岔。你怎么会在此处?你到底有没有病?这女的又是谁?”

施效然回头,朝白小悦道:“你先回屋去,我与天野兄有话要说。”

白小悦已经将宋天蓝打量了好久,见她身型苗条修长,生得也十分美貌,与之前的认知出入太大,心中已是大大地不安,又见施效然这态度,更加不安起来,狐疑道:“你要说什么,为何我听不得?”

施效然一阵头疼,白小悦是白生了一张妖媚脸蛋,为人行事可泼辣得很,没什么说不出做不出的,万一她一恼,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坏了大事,岂不是更加难以收拾?

不敢激怒她,只得使着眼色,一把将白小悦拽下,二人当即跪在了宋家兄妹跟前。

“天野兄、天蓝妹妹,我……我和表妹……糊涂啊!”

……

一乘快马卷向宋府,宋相宜一得消息,立即冲到宋其凤的书房。

宋其凤难得在家,正打算偷得浮生半日闲,窝书房里好好温习恩师的经典,被五娘冲进来,大喊着“快去救堂姐”,不由分说地,就扯走了。

一直到上了马车,宋相宜才缓了口气,望着一脸懵逼的帅爹,诚恳地道:“爹,我和大哥……得先向爹请罪……”

还没缓过神的宋其凤又被吓了一跳,啥事情这么严重,向来安安静静透明一般的五娘竟然要跟自己请罪?

“你们闹什么事了?”宋其凤心揪了起来,想起五娘刚刚喊的“快去救堂姐”。

宋相宜知道帅爹脑子清楚,和美娘毕竟不一样,用不着拐弯抹角,也不用考虑他心情,他自我调节能力强着呢。

开门见山道:“施效然根本没有重病,而是和他表妹作下了孽缘,故意拖着亲事想让我们宋家主动退婚。”

“竟有此事!你一小孩子家家怎么会知道?”

“大哥和堂哥派人跟踪好久,才寻到了踪迹,我也是听大哥说的。今儿一早,他们二人带上天蓝堂姐,直接堵现场去了,刚刚快马回府来报,施效然和他表妹正被堵在屋里求饶,这不是要爹爹过去做主么?”

“简直无耻!”宋其凤来不及追问细节,吼道,“当然要报官!我还不信了,简直视我宋家为无物,如此戏弄!”

等宋其凤怒不可遏地吼完,宋相宜才道:“那边骗姓施的说去报官了,事实上,尚未报官,等着爹爹前往载决。”

“我去裁决,也是报官。那姓施的小子刚入了仕就做下这等丑事,于私情、于公理,都不能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