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文氏也甚是疑惑:“五娘,你觉得……那两位妇人会是什么来历?”

宋相宜觉得美娘真是颇可爱,你如今也是贵妇圈的常客,你都不知道,我一个刚从庄子上回来的小姑娘怎么会知道啊。

内心虽然暗笑,宋相宜还是很乖地回答:“女儿也不甚明了。不过,那位年长些的夫人说自己是江南来的,另一位年轻些的看样子是京城的,想来……不是亲戚也是闺中密友吧。”

“最近似乎也没听说有哪位江南的官员进京啊,你瞧见那位夫人腕上的玉镯没,那么价值不菲的佳品绝不是普通人家女眷能拥有的。真是奇怪,会是谁呢……”

见美娘如此锲而不舍,宋相宜也道:“不光是江南那位夫人神秘,便是京城这位小娘子,也绝非一般人。娘你想想,江阴侯府虽说谈不上名满京城,但说起来,皇家与朝廷中人,就算不结识却也一定是听过的。这位小娘子偏偏敢说自己身在京城,却从未听过,言谈之间,很是鄙夷,若不是身份比江阴侯府更高,谁敢这么说?”

文氏点点头:“你说得有理。可是,那些圈子,娘虽不敢说个个混个熟,脸熟也是有的,却从来没见过这位小娘子,还真让人好奇啊。”

“正如娘说的,有缘自会相见。凭女儿的直觉,过不多久,娘就会和她们碰面的。”

宋相宜说这话,自然是有根据的。

那位夫人自从察觉自己是宋家的人,眼神明显就不一样了,而且一直在暗暗倾听、饶有兴趣地看戏。这看戏还并不是完全旁观、不嫌事大的那种磕瓜子群众,而是带着某种暗暗考较的味道。

尤其后来拉着自己的手,说的那些话,绝不仅仅是为了报“江南来的土鳖”这一箭之仇,宋相宜有种隐隐的预感,这位夫人的确听人说起过自己。

至于说得是不是有这么完美,她不敢确定。

但,绝非随口胡诌。

既然是对宋家有兴趣、对自己有兴趣,那么,这两个人一定会很快出现。而她们今天不愿意透露身份,也许是暂时还不想让宋家有所察觉。

一时间,宋相宜被自己的想法给震到。

事情好像变得慢慢有趣起来了。

…………

三月初八这一天,宋府张灯结彩,一大早,整个府前鸣锣喝道,鼓乐齐鸣。

宋家夫妇并几位儿女,个个修饰一新,穿着华丽非凡,脸上都呈出喜庆欢愉之色。

府内已是热闹非凡,早先进京的近亲好友们正四处交谈,逛园子的,聊天说话的,已是满满当当。宋其凤招呼着宾朋,有些性急的同僚已三三两两地到来,这样的婚礼场合,也是这些朝臣们难得一聚的社交场合。

喜娘们早已拥了迎亲轿,由新郎官宋相承一骑高头大马领头、宋氏子侄与宋相承好友伴郎团随后,一行数里,浩浩汤汤地向袁丞相府迎亲而去。

文氏的偏心,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发挥到了极致,她根本就不允许宋相宜离开自己一丈以外。

所有人都知道宋家有个美貌无双的三小姐,这已经不新鲜了。

文氏要向世人宣布,宋家还有个艳惊四座、甚至美貌远远超于三小姐之上的五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