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若低着头,声音乖巧柔和:“我刚刚睡醒了,觉得口渴,又不忍心叫醒莲河,就想着自己随便倒茶。”

文氏听完自然是心疼,宋其凤却并不那么觉得,实在是宋相若突然变得如此乖巧懂事,前后反差太大,不由他不疑心。

宋相若可怜巴巴的看向宋其凤:“爹爹难道您不相信女儿吗?”

她看起来就像一只遭到主人抛弃的小狗,美丽的容颜上尽是惹人心软怜爱的神色,文氏连忙推推自家夫君说:“瞎想什么呢?”

宋其凤也只是一时间觉得奇怪罢了,眼下看了三娘的样子,也无法说什么,只能让她尽早休息。

宋相若随便找了借口就带着莲河回了自己的东厢房,两个人到了自家院子里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了,宋相若坐在窗前望着新生的芭蕉叶,脸上划过一丝狠辣。

莲河端一杯热热的安神汤过来,看到小姐坐在风口上,不由得心疼:“小姐你刚大病初愈,还是赶紧休息为好吧,我知道外人眼里怎么看您的,尤其是那五小姐,恐怕都以为您在装病,可是只有奴婢知道您是真病了。”

论起姐妹情谊,宋相宜和宋相若之间的感情还没有宋相若和莲河之间的感情深厚,两个人虽说是主仆关系,可是实际上胜过姐妹情谊,与宋相宜主仆其实是差不多的情况。

“最可恨的是夫人,明知道您病成那样子,居然都不来看您。”莲河越说越气,眼眶里面泪珠子滚动。

宋相若幽幽的看向莲河,冷笑着说:“莲河你哭什么,好戏还在后头呢,你家小姐我很快就会翻身的。”

莲河去休息后,宋相若看着漆黑的天空,她的心也像是这无尽的黑暗一样,唯独她自己知道这无尽的黑暗中燃烧着一朵无尽的冥火。

第二一大早,宋相宜就起床了,洗漱过后,先是运动一番,接着打算用饭,因为担心文氏今日会试探袁湘湘,所以宋相宜特地叫上袁湘湘一起去。

两个人肩并着肩走进正厅,宋相宜拿眼一瞧,心里真是有几分惊奇,哟,宋相若这病终于好了啊,她还以为她准备拖到天荒地老呢,宋相宜绷着脸不说话,只沉闷的坐在文氏身边,袁湘湘是新近的媳妇,按道理是要伺候公婆的,可是她刚进门两眼一抹黑,别说是伺候了,先把宋家的上上下下的熟悉透了就已经很不错。

更何况在文氏的心里,这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哑巴儿媳妇。

袁湘湘不敢坐在文氏身边,没瞧见吗?文氏见到袁湘湘连个好脸色都没有,宋相宜暗自叫糟,赶紧拉着袁湘湘做到自己身边:“嫂嫂陪我做吧,我与嫂嫂亲近,若是嫂嫂有不懂的不认识的,我也好方便解说。”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文氏自然是无可无不可,宋其凤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自家夫人那里正别扭着呢,这个时候让儿媳妇凑过来也不合适,再者儿媳妇和五娘亲近,坐在五娘身边也是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