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韶清想知道他的手到底怎么样了,便躲在鲁家的院墙角处向里面听,可是在墙外听得又不太清,便想爬到墙头上去,反正雾大,鲁家人未必能看到自己。

她这里刚把碗揣好,手脚并用想爬到墙上去,便听到身后有人说道:“那是曲香来么,你这是要做什么?”

慕韶清回头看去,见竟然是昨天和曲香音在一起的那个小道士覃五落站在身后不远处的路上。

覃五落发现她的时候,两人已经离得很近了,不然这么大的雾,覃五落也不可能看到她,但是以慕韶清的耳力,竟然事先没有发现他,慕韶清不由暗怪自己大意,从爬了一半儿的墙上下来,干笑道:“呵呵,那个……没什么,就是一大早起来,想运动运动。”

“运动运动就爬人家墙?”

慕韶清硬强词夺理道:“爬墙怎么了,我在墙外面爬的,又没爬进墙里去!也没偷他家东西、没把墙碰掉一点渣儿,爬一下又怎么了!”

覃五落被她呛得递不上话来,语结了一下才说道:“看来前十年,老天爷不让你说话是有道理的,你这张嘴,真就应该被堵上。”

慕韶清翻了他一眼,说道:“你管我堵不堵,不愿意听我说话就别跟我说啊!好好看你的师妹曲香音多好!”

说完转身向村外走去,不再理覃五落。

覃五落看着她的背影直皱眉,直到看着慕韶清消失在雾中,他才迈步进了鲁家。

鲁家一大家子,这一夜都没睡觉,全都围着鲁长栓转。

鲁长栓的手指被慕韶清用马尾毛缠住太长时间,血脉不通开始坏死,虽然昨天立刻找了大夫来治,却也没治好,手指越肿越粗,两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恢复过一点颜色,可是无名指和尾指却已经紫黑,可能要保不住。

鲁长栓疼得彻夜惨叫,鲁有金和张氏心疼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满屋子乱转,闹心之下,便支使得仆人脚不沾地,全都陪着鲁长栓受罪,仆人们被折腾得受不了,这才建议他们把覃五落请来想想办法。

看到覃五落进来,鲁有金像见到救星一样,抓住他的胳膊说道:“哎呀,覃道长,你可来了,快来看看吧,我家栓儿这手指被曲香来那死丫头给祸害得快要掉了,你要救救他啊!”

覃五落在心中暗想,原来竟是曲香来干的,难怪刚才她爬墙看,自己还以为她要打鲁家什么主意呢。

边想边来到鲁长栓面前,向他手上看去,一看到鲁长栓两手无名指和尾指的颜色,他便摇头说道:“唉,不行了,保不住了,可是早些发现或许我还有办法,可是现在都已经彻底坏死了,我也无能为力了。”

鲁有金听了叫道:“哎呀,覃道长,你怎么也这么说!你可不能这样,你是罗道爷的高徒,罗道爷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你跟他学艺那么多年,就算不能起死回生,治两根手指的能力也该有啊!”